“谢哥哥。”门前的红衣女子,微风吹气她的衣袖,她抿着唇,低眉浅笑。衣裳是规规矩矩的宫装,繁复的芙蓉花绽开在裙角,梳的是最张扬的凌云髻。
这女子,正是昭梁国最受宠的七公主,齐婉烟。
谢止微微皱眉,颔首道:“七公主。”说完便要走。
“婉烟这些年游历四国,在外漂泊着,一个人孤苦伶仃,谢哥哥竟连一封家书也未曾修。怎么,如此婉烟刚回长安城,谢哥哥便要与婉烟划清关系了?”齐婉烟一笑,不过却是堵住了谢止离开的路。
她眉眼生的极好,性情也是不错的,没有娇滴滴的样子,让人一看便会喜欢这种性子。常年在外游历,多了江湖人的豪放。
谢止也不禁身子晃了晃,冷下声道,“公主言重。本世子本就未曾与公主有什么关系,为了公主清欲,还是别再这样说了。。”
扬长而去。
齐婉烟苦笑一声,进来御书房,单膝下跪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快起来。”昭梁帝一向是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眼见着她喜欢着谢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试探性的问,“烟儿,你可是真心喜欢长锦王家的世子的?”
若是真的喜欢,就算强迫……怕是也无碍的。只怕的是就算强迫,谢止也不会答应,到时候七公主脸面丢尽了,七公主也不好选别的人家作驸马。多少人都是得不到爱,最后活不下去,去了那寺庙当尼姑。可婉烟,如何能去当那尼姑?
“儿臣就算是喜欢谢哥哥,也不愿父皇用强迫的法子。”齐婉烟忽然道。竟是一眼看出来昭梁帝的意图。
“父皇是看不得你受委屈。”昭梁帝叹了口气“说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齐婉烟抿唇,“有要事,与父皇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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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国公府的长歌苑,现在是越来越不受宠了。也不知林姨娘在孟深那吹了哪门子风,堂堂嫡女,受着这种苦,吃食送的都不是正新鲜的。
多少下人都在谈论着孟长歌。无非就说她也是个性子烈的。宁愿不用饭,也不去吃不新鲜的东西。果然是娇气的小姐,开始赌气了,可在这样的高门大户,赌气又有什么用?
孟长歌爱好茶道是众所周知的,那日海棠赏花宴为了几盏岐山茶与大小姐争执,后来就被孟国公禁足在长歌苑不准踏出一步。说是让她好好反省。
可没人想过,本就是她的东西,被人抢去还不能问了么?无非就是弱肉强食罢了。
只是她孟长歌,从来就不是令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折安,把今日的午膳送去父亲的屋子里。告诉他,这是本小姐的一片心意。”孟长歌轻启红唇,眉眼间却是冷冽的很,细细看着,竟还能发现满满的恨意。与那个怯懦忍让的嫡小姐差点可不是一星半点。
孟深不是个昏庸之人,再宠爱林姨娘也不会坏了规矩。而苛刻对待嫡出小姐,让人抓到把柄,这才是孟深心之大患。
让她禁足,可不是吃穿用度的给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