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唰唰懵了。这孟三小姐何时能作出这种诗来了?
苏修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了,看上去十分欣喜:“好个‘青水凌凌定乾坤,江山暖,风云断!。’小丫头,你太聪明。”
“多谢苏公子夸奖,长歌不敢当。只是身为国公府嫡女,长歌也不能落了旁人口舌。”孟长歌淡淡一笑,没有被夸奖的欣喜若狂,只是露出低眉顺眼的样子。
谁敢说帝王江山不好?况且这诗作的大气而温雅,恬淡而不失风度。与之相比,之前那些诗词都显得太过稚嫩,空乏无味。
好听有磁性的声音想起,余音袅袅不断,令人心潮澎湃。那人轻轻用指尖敲着石桌,淡淡开口:
“谁教你的。”
谢止!
居然是谢世子!
他竟与孟长歌说了一句话。所有人都难敛心中的嫉妒和羡慕,孟长歌好有能耐,那么怯弱的胆小鬼,竟能入了谢世子的眼。岂不妙哉?
倒是孟长歌神色平常,脸上并未有什么情绪,“回世子爷,长歌自幼丧母,尚且还在守孝期间,青灯古佛,偶尔会抄诵些诗词。”
父母亡,子女当三年守孝。
作为夫妻,孟国公不仅大张旗鼓的办宴会,还对妻子的离开没有半分情谊。莫非伉俪情深的佳话谁假的么?
谢止点点头,倒是未再说话。
孟流云眉心一蹙,显出些不高兴来。能得谢世子一句话,似乎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而偏偏孟长歌这个贱货就有这样的好运,让人不禁嗤之以鼻,平白把罪责都加在孟长歌身上。
不过,倘若真是刮目相看,这小贱蹄子日后还不得飞起来。可孟流云偏偏忘了,自己才是庶女,在别人眼中才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敢问世子殿下,”孟流云笑得甜美:“觉得三妹妹这词作的如何?”
谢止没理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岐山茶?他眉轻轻一皱,忽然浅笑。
“好茶。”
苏修:“……”
孟流云:“……”
瞧瞧,果然是谢世子的作风,理都不理别人。打小谢止就是这个性子,众人是知道的。不过谢世子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能名扬天下。多少贵小姐想嫁,结果谢世子一个眼神都懒得留。
“这茶是我母亲库房里的岐山茶,口味不涩不苦,不甘不甜,只是沁人心脾,茶香极重。”孟长歌忽然开口,那有些胆怯的表情被众人看在眼里:“长歌也知不受父亲宠爱,可这茶,是母亲当年亲手在岐山重下的。”
说着说着,她便流下了两行清泪,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断然凄惨,“只是也不知大姐是如何拿到的!”
方才孟流云强行挂在脸上的笑意一僵。如何拿到的。自然是把库房的东西都拿来了,国公夫人的嫁妆几乎都被她们母女吞了十成十,更何况这茶。这种香气,就连御赐的茶都未必能有这品质好。
本来林姨娘是想私吞,可不尽然的是,这宴会不是闹着玩的。若没个真正的好茶招待,只怕是惹人嫌话。
“这……”孟流云僵硬的一笑,“三妹妹前些日子把这茶给大姐了,莫非是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