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着高淳非转身走向卧室,除了紧跟上去的孙秀雯之外,陈煜他们三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卢加炎扭捏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慕裴一个大跨步上前,用手在他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笑着说道:“怎么,又被姐姐打了?”
“哎哟哟,”卢加炎咧着嘴打掉他的手,揉着屁股说道,“我说你有空也说说你姐姐呀,别有事没事就打自己的老头子,否则啊,我还没来的及气死就已经被她打死了。”
“我可不敢说,她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不催促我去相亲,我可不想惹麻烦。”慕裴双手一摊,转身也向卧室走去,不过就在转身的档口他又说了一句,“陈公子不一起吗?”
陈煜感觉他似乎把公子两个字说的特别重,于是恨恨地瞪了他后背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听到方才高淳非的一番分析,陈煜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如果说花想容也给自己下蛊毒了,那么她为什么能平安脱险。
陈煜又开始回忆自己那晚的情形,既然慕裴是唯一一个进屋的人,那他岂不是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陈煜不得不快步跟上慕裴,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出一丝线索。
陈煜低头只顾寻思自己待会儿该如何问对方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却不想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已经站在房门前很久了,直到他看着陈煜低头走到他面前,然后又毫无悬念地址撞上他的胸膛。
“什么人啊?神经病呀?”陈煜的鼻梁有些许的痛意,她不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不高兴地说道。
“什么叫神经病啊?”慕裴忍住笑意,佯装不悦地回了一句。
陈煜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慕裴的房门口,她白了对方一眼,心中还没做好开口的准备,于是便想想要绕过他回房。
慕裴突然出手,双手抱着陈煜,一个转身就将她圈在自己的房门前。
“怎么陈大捕头是想看看我的卧室?”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暧昧,而且那张俊美的脸颊慢慢地俯首下来,一丝坏笑爬上他的嘴角,继续说道,“或者你觉得寒夜孤枕难眠,想要找人一同入眠?”
当慕裴的脸在陈煜的面前放大到无限大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如此被动,身后是他的房间,前面被他牢牢的圈住,想要轻易逃脱是并不可能,不过她的搏击操也不是虚的。
陈煜飞快地抓过他的右手,一个翻身将他的手别到了背后,这下子慕裴完全动弹不得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叫道:“轻点轻点,大哥,你轻点呀。”
“你有病啊,男人也要?”陈煜乘机问道。
“大哥,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慕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看样子倒不像是装的。
陈煜放开他的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然后使劲推开他,走向自己的卧室,不过却在背后留下一句话:“我从来不开玩笑。”
慕裴一边揉搓自己被弄疼的手腕,一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原本玩世不恭的一张脸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他嘴角扯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随后转身推开房门。
……
入夜时分,陈煜又被噩梦惊醒,但是这次不再是前世自己被毒贩开枪打死的场景,而是换到了一个山洞里,那里有一个身影模糊的男人,她……她居然做了一场春梦。
她觉得心底有股欲望正在慢慢往外涌,于是她立刻起床跌跌绊绊地走到桌边,桌上的茶已冷,但是她毫不犹豫就饮下了一大杯,这时唯有这样的冰凉才能浇熄自己心头的火热。
当心开始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桌边,随手擦去额角的汗水。
突然,陈煜警惕起来,因为在明亮月光的映衬下,原本洁白的窗户上居然显现出一个清晰的影子,从身高看来应该是个男性,此时她不由想起前些日子那个从窗前一闪而过的黑影,如果那时候是自己眼花了的话,那么现在就绝对不是幻觉了。
陈煜不敢乱动,一来她不知道对方是单纯来找自己的,还是只是顺路而已,二来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些恐惧,这种恐惧也是源于对事情的未知。
黑影晃了两晃之后,立刻就消失了,陈煜随即快步上前,轻轻地挑开窗户上的一个小缝隙,警觉地向外看去。
今天是满月,外面月色非常好,一地星辉,照得到处都是亮堂堂的,陈煜仔细地观察起来,但并未发现刚刚那个黑色身影,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她却在屋顶的琉璃瓦上看到一个影子飞跃而过,速度之快,跃起之高,这完全不科学啊。
陈煜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武功内力什么的,在她看来,这些说法只存在武侠小说里,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不科学呀?
但就在刚刚,一个最不科学的事情被她亲眼所见,想来不信也不行了。
陈煜关紧窗户,心里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少,自己来欢喜镇已经十个月了,但是像这样的情况似乎是从吴县丞死后才开始的,她总觉得有个大阴谋正在慢慢铺开,而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
萃香园内花想容的房间还保存着原先的样子,高淳非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虽然他心里想要否定这一切,但是这感觉无法欺骗自己。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终在床边停了下来。
“她是死在这张床上的?”高淳非淡淡地问道。
“谁?”陈煜弄不清楚他问的是吴县丞还是花想容。
“花想容。”
“应该是的吧?”孙秀雯不确定地说道。
一旁的陈煜则轻轻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记得你说过吴县丞还被人剔骨了对吧?”高淳非四处观察,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散去,地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黑色,那些腐烂的碎肉怕是被孙秀雯都收集走了。
“是的,是被很锋利的刀于瞬间剔去的。”孙秀雯面色平静。
“那花想容的骨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高淳非继续问道。
“师叔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花想容的骨头呈绿黑色,和一般的中毒不太一样,难道被情欲蛊反噬最后都会这样吗?”孙秀雯好奇地问道。
高淳非没有回答,房间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空气变得压抑起来,直到慕裴的到来。
“我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自己跑来也不叫我?”慕裴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房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