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人,听城外进来的人说,秦军一部骑兵出现在张掖城外面。”
一所毫不起眼的民居之内,法正脸色苍白的躺在蒲草上,一个微黑的男人给他盛上了一碗糙米粥。
在这贫瘠荒凉的张掖城中,糙米粥已经是很好的饭食了,这还得亏了这家人都在给法正省粮食。
“李三,你说的可是真事?”
被唤做李三的,正是这所民居的主人,也是给法正盛粥之人。
李三本是汉人,在这胡汉杂居的张掖郡过得并不如意,房子破破烂烂不说,人也三十好几了,却连一房媳妇都没说上。
七月初的一天,李三和往常一样去小河边牧羊,正好看到了倒在树林子里的法正。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孙扬派往张掖郡,上任还不到半年的青年小太守法正。
他偷偷朝四下里看了看,没人!
走过去之后,用水将法正救醒,随后趁着时辰尚早,到处都还没有人,便将法正安置到了一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山洞里,直到夜间才敢将法正弄回了家中。
“真,绝对真!听说带兵的小将军叫马超,是广魏太守马腾长子,马伏波马将军的后人。”
马援在凉州的汉民中声望极高,李三一听说带兵的人是马援后人,便由衷地对马超产生了一丝敬仰。
“好!”
法正眼神中闪过一抹激动,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三:“我认识这个马超,你能混入军营帮我带个话行吗?”
“这...”
“若是为难就算了!”
法正神色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是没法找到马超的。
“好、好吧!”
李三很是为难地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因他不忍拒绝神色失望的法正,他答应了此事。
“你告诉马超,只要能接连袭破羌胡部落,羌胡人必退。”
法正抓着李三的衣襟,爬起半边身子,神色认真地说道。
“好好好!我汉人有救了、有救了,谢天谢地。”
闻言,李三微微愣了一下,他心中甚是欣喜。
安顿好法正之后,李三兴奋地跑出了门。
法正又软倒在蒲草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房梁发呆。
直到此时,法正才知道自己的病该好了,心病还需心药医,马超来了,正是一副最好的心药。
李三在晚上偷偷潜入了马超大营的外围。
“站住,干什么的?”
他正猫着身子准备往内部潜去,一小队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
“没,没干嘛!”
这段时间,李三在法正身边学习了很多东西,他知道,这时候最好还是不动为妙。
“绑了!”巡逻队长一言决定了他的待遇。
“等,等一下,我是法大人派来的,法大人派来的。”
李三吓得哇哇大叫。
“法大人?哪个法大人?我军中哪里有什么法大人?莫非你是羌胡的探子不成?”
巡逻队长出自军官培训学院,自然不像大汉其他军队的军官一样做事,直接会将李三砍了。
“法正、法正!”小三梗着脖子说道。
“不好!快送他去见旅座!”
听到李三提及法正,巡逻队长顿时变色。
一班人护着李三直接就前往中营,沿途各巡逻队一听说是法正有了消息,立马进行搜身,然后放行。
“这么晚了,你们不去巡逻,在干吗呢?”
林冲刚从马超营中出来,正好看到数十人绑着一个人前来中营。
“一团一营三大队陆方有重要事情求见旅座。”陆方道。
“走,一起进去。”林冲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小三,并没有多说什么。
“旅座,有、有法正大人消息了,这人鬼鬼祟祟地偷入军营,说他知道法正大人消息!”
陆方见到马超,将李三往前一推,李三立马跪了下去。
“你知道孝直消息?”马超将兵书放到桌案一角,目光凌厉如锋般射向了李三。
“是、是小人,小人知道法大人在哪!”
李三哆哆嗦嗦的道。
“在哪?”马超道。
“我、我家。”
李三回道。
“来人,立即随我去请法大人。你,带路!”
马超比起初见孙扬时候沉稳了许多,现在他一闲下来便看兵书。
“不,将军大人、将军大人,法大人他病了,此时他卧床不起,他让三儿给大人您带句话。”
李三慌忙说道。
“林冲,叫上军医。”
马超本就是来寻找法正,如今知道在哪,又怎么可能不将其带回?
“是!”
独立旅连夜起营,数千骑兵向着小三所在的村子行进,马超终于见到了法正,而法正这时候确实不宜行军,就连军医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治好法正。
实际上,法正不过是体弱,军医对此也是无症下药,只能够加以温养。
张掖城池低矮,不宜防守。
马超大军不能一直驻留于此,目标实在太大,易被羌胡人察觉,抄了后路,且军粮不足也是硬伤。
最终,马超还是没能等到法正康复。
凉州各郡军情紧急,马超不得不离开,他留下一个小队的士兵负责守护法正。
根据法正的筹划,马超沿着河西走廊横扫羌胡各部落,采取的是铁树开花的战略。
羌胡人沿着河西走廊聚居,从数百人的小部落到数千人不等,羌原之上甚至有上万人的大部落。
马超手里拿着法正整理下来的羌胡聚居图,开始了对羌胡部落的袭杀,夺取牲畜、粮秣,除留作大军之用外,一概毁掉。
部落中成年男子杀掉,身高过车轮的半大少年杀掉,三十岁以上的女人杀掉,十五至三十岁的女子充为军奴,十五岁以下女子全部关入了张掖大牢。
为改善张掖无险可守的危险境地,马超组织羌胡人扩建了一次张掖大牢,并从军中遴选人马,于张掖郡又建立起了一支三千人的警察部队,以汉人为基础的警察体系首次出现在河西走廊。
马超抄袭羌人后方的消息被马超严防密控着,直到半月之后才传回姑臧前线羌胡人大军之中。
而此时
兖州
袁绍心急如焚,洛阳形势一变再变,何进身死皇宫。
董卓趁此机会控制了京畿重地,并掌控有一万原秦军,一万西园禁军,同时董卓自己还组建了两万人的军队,其兵力总数已与袁绍相当。
“袁本初啊!袁本初!目前形势已不容我等再行耽搁,回洛阳势在必行,我等独自面临秦军两路夹攻,洛阳局势却是一变再变,董卓那厮的部将李傕已经控制了虎牢关,断了我西园军军归路,将我西园军堵在了洛阳以东,倘若我等被他出卖....”
西园军形势堪忧,袁术已顾不得其他,在袁绍的军事会议上,袁术直呼袁绍本名,并按照谋士阎象的说辞,在西园军各校尉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我们不能撤!最起码现在不行!”
袁绍坚持道:“我军已经和秦军形成对峙,我军一退,秦军必定衔尾而来,步步紧逼,未到洛阳城下便会被其拖垮。”
“报~~~”帐外小校突然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