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盛泽还在这个房间里,南诺鸢立马清醒过来用尽全部气力推开周墨城。
直到看着南诺鸢眼角仿佛有晶莹的液体流动,周墨城浑身一震,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心上,心也在不知名的微微颤动着……
看着周墨城渐行渐远的背影,南诺鸢有些惆怅若思,既害怕自己被暴露,又害怕伤害无辜人的心。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他是自己的第一个……
不不不,论辈分,周墨城应该是自己的二叔,自己不能再跟他继续下去。
南诺鸢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眼眶早已湿润--
怎么会……
盛泽一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南诺鸢对着阳台外面发呆,连自己已经走过去了也不知道。
"想什么呢?嗯?"
"……"
"小鸢?"见南诺鸢不回话,盛泽只好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南诺鸢一愣,闻到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味道,立马回过神来。看着被盛泽紧拽的胳膊,心情复杂起来……
"盛泽,是你啊。"
"嗯?怎么哭了?"盛泽看着南诺鸢回过神来,自顾自的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南诺鸢擦了擦眼泪,急忙道:"可能是看久了风景,眼睛干得慌了。"
"嗯,没事就好。"盛泽也没去细想,转身进了房间,南诺鸢也不再留恋阳台上的风景,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今晚你做的非常好,"盛泽突然说出一句话,南诺鸢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应该的。"南诺鸢这才看清此时的盛泽竟然光着上身,正在衣柜里头找换洗衣服。
南诺鸢的脑子里此刻正浮想联翩,脑子里竟然出现了那个名叫周墨城的男人。她觉得,周墨城的身材似乎比盛泽的好很多……
"南诺鸢?"盛泽看着发呆的南诺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此刻也没有外人,他也不用再跟眼前的这个女人装模作样。
"嗯……"南诺鸢回过神来,应着盛泽。
"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不要让人看出来。"南诺鸢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头答应道:"好。"
"虽然我们俩只是契约夫妻,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感情。"盛泽话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南诺鸢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刚才那个对自己温柔说话的盛泽。
"好,你放心,我不会的。"果然,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利用的。
不过,她也从来没奢侈过感情这种东西。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家里能出现峰回路转的转机,这样,她做的一切牺牲也都值得了。
"那就好,对了,"盛泽话锋一转,"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南诺鸢大概猜到什么,但是她不会说出来。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也不好。
"今晚我要去找她。"盛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提起那个人,眼中尽是柔情。"你帮我应付一下。"
"啊,好。"南诺鸢怎么能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呢,只得点点头,"那你待会儿走的时候我帮你躲着点儿,你自己……不要被发现了,万事……小心。"
盛泽一楞,没想到南诺鸢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觉得,自己好歹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再怎么着也得挽留一下,谁知道她竟这么"大方"?
难不成是欲擒故纵?
盛泽心下肯定了南诺鸢是在跟他玩儿欲擒故纵,心下对她的好感也降低不少。
"好。"
周墨城刚准备离开,盛老爷子忙出来护着。
"墨城--墨城!"盛老爷子虽然岁数大了,可是身体依然硬朗得很,走起路来毫不含糊。
周墨城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他冷冷地道:"有事?"
盛老爷子早已习惯了周墨城的疏远,并不当一回事。
"墨城,天都这么晚了,不如今晚不要回去了,就留在家里歇息一晚上吧,这么晚回去,爸爸不放心……"
"不如在家里住一晚上,就一晚上,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爸爸早就叫佣人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爸爸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住哪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周墨城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温情。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他。可是,他终究是无法原谅……
盛老爷子一听,立刻手舞足蹈地像个孩子。
"好!好!好!"盛老爷子的眼眶有点儿湿润,"我找人带你上去。"
"张管事!"
"哎,老爷,有什么事吗?"
"快领少爷回房间休息,一切都按少爷的意思来办--对了,少爷晚饭没吃多少东西,吩咐厨房做点东西给少爷吃,别给少爷饿着了。"
"好的,老爷。"张管事心想,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也能变得这么的慈祥,真是让他不得不感叹亲情的力量。
张管事向盛老爷子弯了个腰,随后对周墨城摆出请的手势,"少爷,请跟我来--"
周墨城昂首示意,林暮紧随其后。
周墨城跟着佣人一路走向卧房,路过花园时,却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
周墨城定睛一看,那好像是……
"林暮。"周墨城吩咐身边人道。
"先生,我在。"林暮毕恭毕敬地说道。
周墨城附声在林暮耳朵旁说着悄悄话,张管事虽然甚是疑惑,可是出于良好的教养,他并没有去跟周墨城打听什么。
直到林暮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声--"好的,先生。"
周墨城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林暮"去吧。"
看着林暮离去的背影,周墨城陷入了思考--
那个人影,似乎是盛泽。
周墨城嘴角浮现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有意思。
……
南诺鸢正准备洗澡,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难道是盛泽忘了带什么东西半路又折了回来?
"盛泽,你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南诺鸢刚准备打开门,却听到门外除了敲门声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盛泽?"
"……"门外依旧是只有急促的敲门声,无人应答。
南诺鸢一下子起了疑心。
"你是谁?说话!"南诺鸢抵在门口,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许久,门外才传来一句--
"是我。"
南诺鸢一听,感觉自己被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