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

“那好吧，”白御泽这才坐了回去。

手臂，重新揽住了她的腰。

轻轻的力道，两个人还隔着大约半尺的距离，月梦瑶还尚且可以忍受。

他坐着，她站着，温热的鼻息像岸边的浪潮一样一波一波地打在她的心口。

她强迫自己凝神聚气，提起针管，一针扎下去——

抱着她的手臂顿时一僵，有疼痛在白御泽眼里凝聚。

眉心，皱起。

月梦瑶欲哭无泪，“我，我扎错了……”

血管没有扎到，只扎到了皮肉里。

白御泽鼻息浓重，“是。”

“对不起，我再来一次!”

月梦瑶赶紧把针头拔出来，趁热打铁，又是一针扎下去!

“唔——”

这一次，白御泽忍无可忍地低吟出声，有冷汗已经从额头上渗出来了。

月梦瑶脑中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他手臂上涌出来的血珠……

又扎错了……

机械性地把针头拔出来，她赶紧拿起纱布想再来一次。

结果还没来得及再动，腰上的力道突然一松。

白御泽放开了她，从她手里拿过棉纱布摁在自己的伤口上，从容地看着她，“我突然想起来今晚我要看的那份文件还挺重要的……”

他要走了?不要啊!月梦瑶赶紧双手合十，“刚才，刚才是太紧张了，我保证第三次一定会好，好不好?”

白御泽笑得连一点责备她的意思都没有，“不好。”

“别这样啊!”

月梦瑶见他要起来了，赶紧扑过去，两只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肩头，“哥哥!我为你当牛做马都可以，你帮我下啦!”

“我已经帮过你了。”白御泽抬起没有被扎针的左手去拉开她的手。

月梦瑶死活不肯放手，他就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眼看就要被他甩开，她一时情急，整个人扑了上去，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肩膀，“哥哥!!!”

两个人瞬间贴合得一丝罅隙都没有，他的薄唇，刚好贴在了她的锁骨上。

白御泽一愣。

少女的馨香悉数钻入鼻腔，无孔不入地霸占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他，不动了。

有润泽的触感从他的薄唇之间传来，一点点地在她的锁骨处晕染开来，像是一块湿漉漉的丝绢，一下子盖在了月梦瑶的心上。

扑通，扑通……

心脏依然在跳动着，但是，却跳得时而有些失控，时而又有一些小心翼翼……

但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满脑子想的就是要怎么阻止他离开，“哥哥，可不可以再练习几次?几次就好了……”

说完她还收了收力道，小手捏紧了他肩膀上的衣衫，如同抓一块救命浮木一样，不肯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贴合得……更紧了。

少女的柔肤细腻瓷白，触感如同巧克力般的丝滑，白御泽微微地眯了眯眼。

有暗芒，从他的黑眸中一闪而逝。

只可惜月梦瑶站着，没有看到他这时像看到猎物的豹子一样那种满足又危险的表情。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却愈发紧张，“哥哥，好不好嘛?好不好呀……”

声音软糯糯的，尾音还上扬着，似娇似吟……

她甚至还晃了晃他的肩膀，白御泽眼角余光微微一瞥，看到了一滴细细的汗珠从她瓷白的脖颈上滚落下来，瞬间没入领口之下那若隐若现的云团之间……

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才嗯了一声。

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好几度。

月梦瑶高兴得快要蹦起来，“太好了，哥哥，谢谢哥哥!”

生怕他反悔，她赶紧拿起新的针头，兑好盐水，对着他的另外一条手臂又是一针扎下去——

“唔——”

“啊，对不起，我又——再来!”

手起，针落!

“喂，月梦瑶，等等——月梦瑶，喂——唔——疼!轻点!喂——”

“哥哥，这次已经接近血管了，我们再接再厉!”月梦瑶深深深呼吸，不断给自己打气，信心满满。

接近?!白御泽抽了抽嘴角，薄唇又沉缓地吐出一口气，汲取更多她身上的馨香……

月梦瑶把针头猛地拔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中充满了希望，“你要是怕疼的话，就紧紧地抱着我吧!”

手再起，针再落!

白御泽：“……”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的肘弯，默默地收紧了抱住她的另外一只手……

怀里有温香软玉，手臂上却痛得生无可恋。

人生实在是……很难有十全十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