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收回眼中微露的震惊,却不知仅露出片刻的震惊还是让李白捕捉到。
李白暗暗狂傲一笑,脸色不变,嚼着口中的狗尾草,自然清楚为何铁匠会露出震惊的眼神,无非就是因为他的剑。
张师傅面色回归平淡,浑厚的声音发出,道:“剑客大人,你不是已经有一把好剑了么?为什么还要来买一把普通的长剑?”
李白撇撇嘴,叼着的狗尾草微微下垂,道:“管的还真宽,我来给我徒弟买剑的,把你打造的剑都拿出来让我徒弟挑,银子我还是有一点的。”
李白有些不悦,只不过一个铁匠还管的如此宽,他要买剑拿剑出来不就行了。
张师傅暗暗头痛,点点头,急忙跑进铁匠铺中,去拿铺中所有的长剑。
李白见张师傅进铁匠铺,“呸”的一声吐出叼在口中的狗尾草,又吐出一口酸水,轻轻拍了下李吟的头,微笑道:“你现在这挑剑,我去坊市买些小酒解解馋。”
言罢,李白脚尖轻点地面,他长袍随风摆动,人跳到高空中,那腰间长剑好似有灵,陡然飞出,顿时让李白整个人宛若剑仙般,乘着剑化为一道虹光疾驰而去。
“哇!”
少年望着霎时消失的李白,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神怔怔,向道之心更加坚定!
“剑来了,挑吧。”
很快,张师傅从铁匠铺中搬出来了一大堆带着剑鞘的长剑,扔在铁匠铺的门口,然后自己蹲在地上,将地上的长剑一把一把摆整齐,方便李吟挑选,至于先前那位剑客的下落他是问都不敢过问。
李吟摸了摸柔软的耳朵,看向摆整齐的数十把长剑,疑惑道:“张大哥,为什么我师傅的剑是没有剑鞘的。”
张师傅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惊讶道:“你师傅还没有告诉你,剑也是分有剑鞘和无剑鞘的吗?”
李吟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耳朵,道:“我师傅昨天晚上才收我为徒,还什么都没教我。”
“难怪。”
张师傅轻声喃喃,然后便花费了一番口舌告诉了李吟什么叫有鞘长剑,什么叫无鞘长剑。
李吟终于是恍然大悟,蹲到一把把长剑面前精挑细选起来,他先拿起第一把长剑,只是将剑抽出剑鞘后挥了几下便摇摇头,收回剑鞘,感觉有些不顺,应该不适合他。
一把一把的都抽出来试了试感觉,但都不太顺手。
直到抽出一把断裂一半的长剑时,李吟感觉挥起来特别顺手,怎么挥怎么顺,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挥都能发出与空气摩擦的声响,只可惜是一把残剑,不知道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张大哥,我就选这把剑了,要多少银子。”
李吟将断剑收回剑鞘之中,别在腰间,嘻嘻笑道。
张师傅一瞧是一把当年打坏的断剑,便大方的挥挥手,淡淡道:“既然是一把坏掉的剑,就当是我送给你师傅的了,不需要银子。”
说完,张师傅连忙一把一把拾起地上的长剑,搬进铁匠铺内,生怕李吟会突然改变主意似的。
此时,一道虹光闪过天边,一袭白衣的青年骤然出现在李吟身边,满脸囧意,脸上还有一个显眼的胭脂印,应该是一个女子亲上去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怪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师傅,你脸上的胭脂印是怎么回事啊?被女流氓强吻啦?”
李吟指着李白白皙的脸庞,强忍着捧腹大笑的笑意说道。
李白赶紧擦掉脸上小小的粉红胭脂印,干咳两声,装出一幅十分痛心的样子,好像良家妇女被流寇亵渎一般,道:“没想到这个小镇的女子这么彪悍,虽然那个女子真的很漂亮,但她居然强吻我,实在是太令我痛心了。”
言罢,李白才注意到李吟腰间的剑鞘,面色顿时如常,搓了搓手,道:“你挑完剑了?快让我过目一下你挑的好剑。”
李吟嘴角抽搐两下,他怎么想都觉得是李白惹了风流债跑回来了,但还是听话的把长剑拿过去给李白过目。
李白接过长剑,他抽出剑鞘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竟然是把断剑,又看了一会后,他将剑还回李吟,道:“虽然是把断剑,但这把剑的前身还算不错,如果能修复的话,那也是一把不错的无鞘宝剑,还有,这剑鞘不错,蕴藏了这把断剑多年以来外泄的灵气,极难被察觉,但对于我来说无足挂齿。”
话音刚落,李白眼神微凝,不等李吟说话,拉起李吟,一脸急切的道:“女流氓来了,快跑!”
马上,李白拉着李吟御剑飞行,化为虹光在天边一闪而过,来不及问李吟这把剑需要多少银子。
高空中,李吟死死抓住李白的衣袍,鼻涕都快被狂风吹出来,黑发一个劲狂飘。
霎时间,李白就已带着李吟回到李吟的茅草屋。
这时,那铁匠铺之上,一个同样御剑飞行的女子精致到完美无瑕的脸蛋上满是愤意,整个人犹如明珠吐瑞,不管是身材和脸蛋都是完美的不可方物,那披散的修长青丝与一袭白袍无风自起,她完美脸的颊变得冰寒至极,咬着一口银牙,恨不得将之前那位流浪剑客挫骨扬灰!
那流浪剑客夺她初吻也罢,又把脸凑到她的红唇上,大叫着她是女流氓,弄得她在坊市之中颜面尽失,身为神剑城的天之骄女,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直接在坊市中全力出手,竟是被流浪剑客轻松接下,那流浪剑客明明不比她大多少,但实力却比她要强上一大截!
实力举城公认的她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实力,自己配称天骄么?如果自己是天骄,那流浪剑客完全可以用妖孽形容!
“可恶的家伙!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否则我南宫冰定叫你挫骨扬灰!”
完美女子银牙怒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遍整个坊市,但她怎知李白早已带着李吟离开坊市,不可能听到她的话。
躺在茅草屋檐下的李白正喝着酒葫芦里新装的酒,他脸色红润,看着站在阳光底下的李吟,忽然打了个喷嚏,喃喃的道:“谁在思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