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夜半。
包厢内,空气寂静的厉害,我喝饮料,廖北喝酒,偶尔搭上一句话,也是不欢而散。
期间,季皓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廖北醉意阑珊的回应,“今天我结婚!”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我听不到,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廖北把手里的电话砸在了地上,最后看着我说了句,“苏小小,你每一次出现都害得我众叛亲离!”
我没应声,夺下廖北手里的酒灌了一大口,灼的嗓子疼。
包厢门被推开时,廖北正跟我对视,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剥皮削骨。
季皓走到廖北身边,把人搀扶起,扫了我一眼,“还能走吗?”
“能!”我扶着桌面起身,身子摇摇晃晃!
就这样,季皓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跟廖北两个酒鬼游走在大街上,直到打到出租车,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醉的不轻,在马路上溜达了半晌,早就已经醒酒,而廖北,却倚在靠背上睡了过去。
“苏小小,你为什么跟廖北结婚?为了钱?还是为了赎罪?”季皓侧目,一眼不瞬的看着我。
我转眼看向窗外,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为了钱如何?为了赎罪又如何?”
“为了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送你离开,如果是为了赎罪,苏小小,你不配!”季皓答话,眼底满是轻蔑。
余下的时光,就满是沉默。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廖北结婚,起初从监狱出来,我只是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而跟廖北结婚,是个意外!
季皓把我跟廖北送回家,把廖北搀扶到床上,回眼看我,“交给你了!”
我应声说‘好’,季皓把脚下的步子停顿,“苏小小,我们几个人也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于廖北,你怎么就那么狠心?那个陈树有什么好?”
我为什么对廖北那么狠心?
陈树又有什么好?
我不知道,与人而言,就是这样犯贱,爱而不得的就是好的,穷追不舍的,就是弃之有余的!
季皓踱步离开,连一个多余的怜悯眼神都没给我,我坐在廖北身边,伸手拨弄开他的刘海,发现额头上有一个一指长的疤痕,应该是年代久了,疤痕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我盯着他额头的伤疤出神,没注意到他已经醒来,直到被他钳住手腕,“你做什么?”
“额头的伤怎么来的?”我俯身看着他,月色下,棱角分明的脸带有几分蛊惑。
“跟你没关系,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廖北松开我的手,拨乱自己的刘海遮挡住疤痕,把身子转向一侧。
我回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孤寂荒凉,心一横,蹬掉脚下的鞋子躺在他身侧,“新婚之夜我就独守空房,穿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闻言,廖北的身子僵硬的不像话,沙哑着声音开口,“出去!”
“偏不,廖北,你怕什么?”我执拗,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
廖北默声,我清楚听到他攥紧拳头骨节分明的声音,良久,我汲一口气,“廖北,这么多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