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入慈安寺便能看到身后的雁塔高耸入云,这古老的寺庙至少已有三百年的历史,自太祖皇帝入长安建国伊始,就有了这慈安寺,此后太祖派人修葺又在后面建了雁塔,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中了前三甲之学子便可以雁塔留名,这也是极为荣耀的事情。
慈安寺建立在长安城外不远处,背靠高山连绵、重岩叠翠、周围景致也是极为雅致的,门口的石阶足足有百级之高,登上石阶,只见偌大的佛寺就坐落在正中央之间,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周围的树木花草为这座雄伟壮丽的寺庙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门前的耸立着一棵古柏,四周有汉白玉的搭的栏杆围住,传言是前朝的先贤亲手种植的,这座寺庙规格宏大,寺庙内室的屋顶上铺满了琉璃金碧辉煌,屋脊上雕刻无数兽首,栩栩如生。
可能因为今日是初一的缘故,所以前来烧香的人也是很多的,很多的善男信女,挎着竹篮踏着石阶往正殿走去,人来人往之间难免多了推搡挤碰,寒朗虚揽着萧落昀,半护在自己的怀中。
走到一半的石阶听到后面吵吵嚷嚷的回头望着,今日门口倒是多了许多排查香客的士兵,个个严阵以待,对每个人都是仔细的询问之后才放进来,
不禁要感慨他们来的早了一些,不然也是要经历这样的盘问的,就会多出许多的麻烦,偷跑出府的事情传了出去,怕是父亲又会责罚自己,想想就背后发凉。
刚准备抬脚往上走时,看到寺庙门口走进来一身缁衣的年轻男子,身着乌黑的长衫金线密织的狮子密纹,外罩同样华贵的乌黑色锦袍,遥遥一望便心生畏惧,
双臂束着黝黑光亮的革制护臂,一条绣带勾勒出细腰,宽松的裤腿都紧紧扎在长筒飞云靴里,金冠束发,不怒自威,看上去人与这装束一样,干净利落,
萧落昀转过身来看着他上下打量,一脸的好奇,这京畿多为书香世家,还从未在这长安城之中看到有人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与身旁的寒朗说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这佛家清静之地如此放肆?”
寒朗看着他,这城中哪里还有第二人敢如此的放肆,“我也不知,但若是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当今陛下的三皇兄郢靖王,寂征棠。”
“郢靖王?”萧落昀听到之后大喊出声,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朱唇,“他...就是那个阎罗王,就是大街小巷议论说的什么世人都害怕阎罗王,而阎罗王却害怕郢靖王!”
“昀妹妹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浑话的。”寒朗嘴角轻笑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着那男子的模样肃然起敬,“郢靖王常年征战在外,保境安民,劳苦功高,陛下特称赞其为:‘破军星’,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使得近几年边境稳定了不少。”
而那位郢靖王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有人正在注视他的目光,四目相接,萧落昀竟没有半分的害怕,眉心微蹙,小声地喃喃自语,“破军星...”
远处那男子身旁部将越聚越多,也掩饰不住卓尔不群的身姿,萧落昀专注的看着那男子的一眼,嘴角轻笑,不以为然的转身,轻盈如燕,其实回头想想现在连那人鼻子、眼睛都没有看清。
身旁的寒朗朝着寂征棠遥遥施礼,恭敬备至,他本就话不多,倒是第一次能说出一个人这么多的好来,只可惜再如何也是个粗野之人,手上沾满鲜血,竟也来这佛寺内打扰,也不害怕佛祖怪罪。
“王爷可是认得那姑娘?”寂征棠身旁的副将询问道,那两人看着面生,也并不是他们今日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