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对于天后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之所以没有为洛祁说话,是因为天帝将发怒的地点放在了寝宫之中,而不是朝堂之上,左右已经被屏退,出天帝之嘴,入她之耳。
这基本上可以证明,天帝并没有要为难洛祁的意思。
相反,天后绝得天帝此时的心情应该很不错才对,一个受到重要,而不犯丝毫过错的臣子,才是最难控制的,因为早晚会达功无可赏的境地。
不管是在寿宴之上,护着混进仙乐团的仙婢,还是这次私自下界,对于天帝来说都是小过错。
在第三杯仙茶之后,天帝终于停了下来,问道:“天后,听说最近天狐山的公主丢了,你母族那边,参合在其中?”
“回禀陛下,臣妾至上天界以来,便没有过问过族中之事,此等大事,您应该去问我父亲才对。”天后淡淡地回道。
“鸟族的事情,你还在责怪朕?”天帝皱眉问道。
天后摇摇头,“天有天规,赏善罚恶皆有定律,不应为私情而废,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天后你真这般想?”
“臣妾如何想的,陛下应该最清楚,与我而言,做好本分,便已足够。”
一直以来,天后便不属于任何派系,甚至于太子和二皇子都除了请安之外,都没有多做接触。
对于天帝来说,天后这种置身事外的行为自然是他喜闻乐见,但这种他不言,天后就不会有丝毫越界的行为,却让天帝觉得夫妻二人之间有天大的隔阂。
要追其根源,便是因为百年前的一桩旧案,天后的母族鸟族勾结魔族反攻天界。
这场战争的结果,便是以魔族被打退,而鸟族被祛除到了北荒大地,此处土地贫瘠,蛮兽遍地。
“希望如此吧,对了,老大和老二你叫见过了?”天帝继续问道。
天后点点头,“两孩子的近况都还不错。”
“还不错啊!”天帝深深地看了天后一眼,他不止一次问这个问题,但天后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偏向。
“那老三如何,近年他也在下界除魔卫道,累积了不少功德?”
“老三也不错。”
“想天后应是累了,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多呆了。”天帝起身来,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臣妾恭送陛下!”天后的一言一行依旧是如此规范,就像她行走时踏出的步子,如同每一步都经过了丈量一般。
人间界,丰都鬼城,天地阴阳的节点,冥界和人界交汇之处,这是小灵给予的路线图标示的第一站。
除了天界和魔界的边界,神魔战域之外,要想进入魔界,便要从冥界渡忘川河。
白如意第一次来到了人界,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先是因为美貌,被一国国君看上了,想要强行纳她为妃,白如意使用狐族的幻术,将国君吓成了疯子才得以逃离。
经此之后,白如意便变成一个男子。只是,这人间和她在书上了解的人间不同,有不少好男风的人。
在白如意终于忍不住杀了几个盯着她屁股不怀好意的山贼之后,终于遇到了愿意与她同行的好人,衣食住行算是顺畅了,但却又遇到了另外一件糟心的事情。
“白公子,我听说丰都一到晚上便会出现百鬼夜行的奇景,是不是真的?”这是一个相貌清秀女孩儿,其美貌比不上天界的仙女,但胜在一股灵气。
这女孩儿名叫师容儿,为车队主人师远的孙女儿,这师远说是曾经做过一个小国的国师,如今告老还乡,为人很有学识,白如意从他身上看到了夫子的身影。
师容儿在见识到白如意以一人之力,打翻了十来个大汉之后,便彻底迷上了白如意这位年少英俊的少年英雄。
对于白如意,师远也试过她的学识,虽说不及一些学宫的学者,但也不算是庸碌之人。而且在师远看来,白如意应该是某将门子弟,所以对于白如意,师远很满意,也默认了师容儿和白如意交往。
对于师容儿的一厢情愿,白如意有些束手无策,毕竟夫子并没有教过她如何对待一个,为她神魂颠倒的女人。
“应该是真的吧!”白如意很敷衍地回答道。
“真想看看,但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准许我去看?”师容儿一脸期待的看向白如意,意思已经不言自明了。
“晚上还是睡觉好,鬼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白如意随口回道,她此时在脑海里演练各种攻防法诀,没办法,魔界那个地方可谓是龙潭虎穴,多一分准备便是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师容儿也知道白如意是在敷衍她,但却并不怎么气馁,朝白如意这边靠了靠,白如意身上依旧佩戴有夏姣赠予的百花香囊,这对于凡女子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体温,白如意有些无奈地回过头来,“师小姐,男女有别。”
师容儿哦了一声,却并没有挪开的意思,白如意没办法,只要自己挪开了一个身位,但师容儿很快又靠了上来,这马车的空间也只有那么一点儿,白如意终于被逼得退无可退。
“师小姐,你到底要干嘛?”白如意有些无奈地问道。
“想要你和人家说会儿话罢了,对了,白公子,你身上带的是何种香料?”
白如意从腰间解下了香囊,将其递给了师容儿,“若你喜欢,那就赠予你吧!”
师容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要知道,这香囊可是贴身之物,在她所在的国家,这基本上算得上是男子对女子求爱的信物。
只是白如意所看的话本子里并没有这出,只是觉得,师容儿太过麻烦,将香囊送出去之后,也好得个清净。
师容儿在接到香囊之后,忽然安静下来。这对于白如意来说自然是极好的事情,这样可以让她安心的练功,却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正心潮翻涌。
“这件事情,我得去问问爷爷的意见。”小声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师容儿便钻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