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璇看着凝离在菡萏离开后,在手指间碾碎了一片鸢尾草的动作,这才吐了吐的舌头调皮道。
凝离捏个仙诀试了试周围的屏障,再三确定无误后,才松口长气的换副脸色道。
“你可千万别大意,既然菡萏能躲过天君的法眼在你身边安插了这么久,可见她自有一番过人的本事。
如今我们还要利用她,倒是不该让她引起什么怀疑的。”
听此,姒璇连忙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会做好的,师兄就放心吧,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带着我离开了?”
姒璇还真是一时片刻都不想被拘禁在这个璇玑宫内,只要是能离开这里,到哪儿去,做什么,似乎都无所谓了呢。
凝离知道她这番心思,眼见她这般着急,竟是有些无奈的好笑,却又满脸宠溺的握着她的手腕轻叹道。
“我们眼下虽然是能用法术蒙骗过,但也不能经常用,否则到了关键的时刻岂不是露馅了,你先跟我在这里好生学习基本的法术,等到羲神要你去他那儿的时候再想这些歪门邪道吧。”
话落,凝离眼瞅着姒璇那张小脸垮了下来,心下不忍的玩笑道……
“怎么,这才跟羲神在一起几天的功夫,倒像是不愿意跟我这个陪了你一万年的师兄了么?”
听罢,姒璇连忙摇摇头,抓着凝离的袖子想要认错却又扁了扁嘴巴愈发委屈了起来。
“哪里是我不愿意陪伴师兄,是师兄不愿意陪我才对,每次你出门游玩都不带上我,我都在这里住了一万年了,竟是才离开过天宫一次,无聊死了呢!”
“哦?真的只有一次么?”
凝离知道姒璇还是个孩子,到底有着些贪玩的心性,只是往日里她偷偷溜出去玩的事情自己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曾提及,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呃?”
闻声,姒璇登时知道自己之前的小伎俩已经被拆穿了,倒是偷眼往凝离的脸上瞅去,但见他还不是很生气后,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一头闷在他怀里撒娇起来……
“哎呀,师兄,好师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嘛。”
姒璇对凝离的脾气一清二楚,而凝离向来对姒璇这番撒娇的样子也是没个法子,一瞬间就心软的他只好顺着她的话警示道。
“并非是我不让你出去玩,只是如今外面太过危险,昨天的事情你也是看见的,即便是有羲神和师傅两大上神在,对方也是如此凶猛呢,何况你要是一个人再偷偷溜出去的话……”
“不了不了,我保证不会了!”
姒璇眼见凝离越发严肃的神色,赶紧抬手保证道,只是嘛……
“那师兄是不是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的话,就可以出去玩了呢?”
姒璇歪着脑袋补充一句,一双明晃晃清澈的杏眸对上凝离犹疑不定的眼神,终是见他摸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并非是不让你出去玩,只是现在不行,等这件事情过去后,师兄一定答应你,带去人界走一趟,可好?”
“……哦。”
听罢,姒璇也知道此刻自己任是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了,只好点点头顺着凝离的话应声一句。
不过,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嘛,那可就难说了。
跟着凝离学习了一个多时辰的法术后,姒璇已然是撑不住了,这原本就枯燥乏味的日子,如今更是有些雪上加霜了啊。
“师兄我累了……我想睡觉,我就不能休息一会儿嘛。”
一遇到这种学习的关键时刻,姒璇不是躲懒就是撒娇,想想当初战神怎么就让凝离来教她呢,简直是压根就没想着教好她嘛。
但说到底,凝离还是太多心疼姒璇了,眼见她的确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到底是点头答应道。
“那你先到里间去睡一会儿,我就在这儿守着,也免得菡萏再进来。”
“嗯,谢谢师兄!”
姒璇拉着凝离的袖子一蹦三高的往里面跑去,就差抱着凝离亲一口的欢快劲儿可是让凝离神君有些羞乃呢。
却也着实没有察觉到姒璇的小心思啊……
等到她跑进里间,偷偷看着外面的凝离已经闭眼打坐的样子,竟是在袖口里捏个紫藤花念个仙诀,登时便在自己的床上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而至于她本人嘛……
“嘻嘻。”
姒璇看着羲神教她的这一招竟是如此的成功,这才放心大胆的从宫门后面的矮墙外翻了出去,这可是她惯常用的伎俩啊。
虽说她如今还到不了跟羲神和战神一样的能耐,做不出那一个仙诀便消失不见的能力,但人家可以有别的主意不是。
这厢……
等到姒璇一路偷偷溜进这碧华殿的时候,羲神和战神却是正两两相对的在里面正经谈话呢。
也得亏是羲神这宫殿里平常很少看见进出的宫奴仙婢,都是羲神暗中布下的结界和屏障,不然这姒璇还真是无法进去呢。
“咦?”
眼见这里面的宫殿门被关上,姒璇探着脑袋往窗户边上扫去,却冷不丁的看见了战神的背影,登时吓得她缩了脖子躲在了窗柩下面。
毕竟她这会儿应该是在跟着凝离上课才对,要是被战神看见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于是,姒璇只好撑着脑袋躲在这儿,却冷不丁的听见这窗柩里传来的说话声……
竟是让她心下一骇。
“你竟然真的去见了鸿冥?”
一大早,战神就来找羲神,关于昨天夜里的时候,他也是听掌月使者说得,虽然自己知道羲和与鸿冥数万年前的关系,但对于这段历史,可谓是天族人的一个耻辱,早已不被人提及。
更何况一个自毁仙籍的上神,去了妖界当了妖皇的事情,原本就没什么可称赞的,自然是成了天族人口中的一个禁忌了。
而如今,怕是也只有战神在碧华殿里跟着羲神能谈及一二了。
毕竟,这说到底,当年他们三人也算是相识一场的。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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