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绮琴依然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转身，缓缓朝着慕然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聂绮琴没再继续在慕然身后偷看，而是径直来到了慕然面前，可是慕然此时正看书看得入神，根本就没有理会聂绮琴。

聂绮琴在慕然面前晃来晃去，几次想要说话，可是慕然却在聚精会神地看书，聂绮琴又不好打扰慕然，张了嘴，可是就是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聂绮琴在慕然面前晃来晃去的，让慕然觉得有些烦了，在聂绮琴再一次走到慕然面前的时候，慕然眉头一皱，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了聂绮琴。

“你有事吗？”

“啊哈~~我……内个……”

“你打扰到我了。”

本来聂绮琴就被慕然突如其来的提问给吓了一跳，说话有些不太自然，现在又被慕然这么一句毫不留情的话给憋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聂绮琴并没有因为慕然稍显恶劣的态度而感到生气，心中反而还有些欢喜，不管是以什么方式，自己至少已经是和慕然说上话了。

看着慕然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看书，聂绮琴干脆直接搬着一张小椅子坐在慕然面前，就那样看着慕然看书。

时间很快便临近了正午，慕然此时已经看了五六本书，接近慕然挑选出来的一半，而回到铩羽楼的凌天见时间差不多了，也来到了铩羽楼的一楼大厅。

虽然凌天不知道左见到底要自己在哪个柜台帮忙，但是这三个柜台之中，有两个柜台上有两个人，只有其中一个柜台上只有一个人，很显然，这就是那个需要凌天帮忙的那个柜台。

只是另外两个柜台现在已经围满了人，而这个柜台却一个人都没有，相比起来这个柜台实在是显得太过冷清，甚至和这个大厅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

“凌天大人！”

独自坐在这个柜台前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黄衣女子，黄衣女子一见到凌天过来便十分恭敬地对着凌天行了个礼。

凌天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大人”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啊……你叫我凌天就行了，大人什么的，我听着不太习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应该是在这里帮忙吧？”

“回大人，我叫卓菊，二当家的确是安排您在这里。”

凌天点点头，走进柜台，发现柜台后面有两把椅子，一把已经被卓菊坐下了，凌天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另外一把椅子上。

“我不是说了，不用叫我大人吗？那个，卓菊，我在这里该干什么？或者说，需要我做什么？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卓菊恭敬地点了点头，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册子放在了凌天面前。

“是，您平时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在有人来的时候，需要您决定是不是需要通知二当家和最终的委托价格。”

凌天看向卓菊递过来的册子，发现这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栏，第一栏是委托人，第二栏是委托目标，第三栏则是委托金额，甚至连一个日期都没有的。

而委托人和委托目标的下方所填写的都是人的面子，整页册子上有九成以上的委托目标栏目下的名字都被打上了一个红叉，剩下的一些则是委托人栏目下的名字被打上了红叉。

凌天又随意翻动了几下，发现基本上都是这样，只有其中一页上的一个是委托人和委托目标栏目下名字是都被打上了红叉的。

“这些红叉是什么意思？是代表着这个人有没有死吗？”

“没错，被打上了红叉就代表着这个人已经被杀死了，铩羽楼的委托规则就是，委托方和目标方只要有一方死亡，这份委托便会终止。”

凌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册子上为什么绝大部分都是委托目标被打上了红叉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铩羽楼的成功率很高啊，这些委托人被杀死的委托，应该是委托目标被提前杀死了的吧？”

“是的，如果第一次暗杀没能成功，那么目标方就有很大概率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而四国的人几乎都知道铩羽楼的规则，所以目标方很大概率会选择与委托方鱼死网破，一旦成功杀死了委托方，那么目标方便能够活下来，同样，委托金的尾款我们也无法拿到。”

一听到这样的回答，凌天忍不住笑了起来，感情这铩羽楼的委托规则其实就是能不能收到尾款的区别。

还能够拿到一笔钱，那自然会卖命去做，可是委托方死了，尾款已经确定拿不到了，那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冒风险去做暗杀了，反正定金是白拿了，又不会有人来退回去了。

“这样的话，我明白了，我只需要坐在这里就行了，对吧？”

“是的。”

凌天在卓菊身旁坐下，无聊之下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的柜台，毕竟其他的柜台这么多人，自己这边一个人都没有。

原来没注意的时候，凌天还没怎么听到其他柜台的那些人在说什么，现在一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凌天便听清楚了那些柜台前的人说的话。

“哎呀，我家的弹响兽昨天不知道被什么野兽给袭击了，那里还有很多痕迹，能不能请你们派人去看看？”

“我女儿在城里跑丢了，你们能不能派人去找找？”

“黑市里的武器材料降价了，我特地来通知你们，你们要不要去买一些？”

“弹响兽的幼崽，三千一头，你们要不要买几头？”

凌天没听清还好，这一听清直接就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几经确认之后才确定自己的确是没听错。

“不是，卓菊，我们铩羽楼不是暗杀组织吗？这买弹响兽，买武器我还能理解，铩羽楼的人也需要吃，也需要用，可是为什么连弹响兽被袭击了，人家女儿走丢了这种事都管啊？”

卓菊似乎早就料到了凌天会问这个问题了一样，凌天一问，卓菊便笑着开了口。

“是的，您说得没错，铩羽楼的确是暗杀组织，但是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人需要被暗杀，而平时铩羽楼又需要资金运转，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接一些别的委托了，既能够拿到钱，又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