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城元淳清宅邸。
道骨风情的国师身边的小童子也是眉目清秀,此刻看着停在府门口的马车拱手谦卑,语气不卑不亢:“恭迎顾客,先生知道贵客要来,令小人再次恭迎。”他说着后退散步,侧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文大人请。”
文及渊一身暗红色长袍,摸着腰间御赐的麒麟玉佩,慢慢跟着小童子走进元淳清的府邸,国师乃是大周国祚命脉,这处风水极好,在繁花的京城之中却是如同藏着胡同里面的宁和居所,小巧雅致,和这里的主人品性相配。
进了屋子,文及渊看着元淳清已经做在软塌之上,静静的恭候自己,小童子将窗户推开,舒适的阳光折射了进来,将屋子里面的陈设都度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一直听闻文大人才思敏捷,心思慎密,气度非凡,今日仔细一看,倒是让淳清佩服。”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抬手行云流水如同谪仙一般将香鼎盖子揭开,里面淡淡的清香氤氲而出。
如此奉承之言从这般谪仙似的人嘴里说出来,意外的让人心情舒畅,文及渊不紧不慢的开口:“今日我不过兴起来看看,倒是国师一下就算准了,果然啊,百姓将你穿的神乎其神的,果然是个神仙下凡庇佑我大周长盛不衰的。”
他做了下面,看着桌上的香梨,抬手拿起一个一口咬了下去:“前面几日国师在陛下跟前说“紫微星”动,大周女祸。”他含着果然,结果元淳清递过来的香茶:“在下不才,对于星象也有涉猎,这陛下已经处死了公主,为何这紫微星依旧动荡不安?”
正是钦天局都在元淳清手中,只要他一句话,谁敢乱说什么?诋毁国师,可是要掉脑袋的。
元淳清和煦一笑:“这鬼神之说文大人不是一向不耻的吗?这样说了可是折煞淳清了。”他看着慢慢啃着香梨的人,手里端着茶杯始终保持礼貌的笑容。
“只是,我倒是记得当朝三公主明暖出生之日似乎和国师所言又出入呢?”文及渊喝了口清茶,眼中带着笑意:“所以,现在说占卜出的女祸乱周,可有明确所指?”
元淳清眯眼带笑:“各位皇室成员出生皆是有玉蝶的,三公主的生辰八字写的明明白白,再说了,那东西在淳清成为国师之前,一直都是太后保管——”他微不可查的将话题移开:“怎么,文大人就是来问这个的?”
文及渊抬头看着他:“文某起于微末平凡之辈,若不是得当今陛下力排众议的举荐赏识,怕是还不知道在哪里坐着穷酸书生,陛下心有天下,投桃报李,文某自然为大周皇室鞍前马后,不惜做出任何腥风血雨子事情。”
元淳清淡淡一笑:“大人鞠躬尽瘁,杜大人时常用文大人的事迹劝告免礼新入朝的臣子,和手底下教导的皇子公主们,只是这话里面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淳清学艺不精,不懂文人的话中话,还希望大人直言不讳。”
“前太子明仁爱女国安公主,乃是杜居牧一手带大,南苍风帮着抚育,先生也曾教导过一段时间。”文及渊拿着帕子擦手:“陛下当初最痛心的便是这位小公主,因此文某也特别留意,若是没有记错,国安公主出生之日似乎伴有紫微星动,先生精通星象,这样难得一见的星象,怕是记得明白吧,十七年前正月二十八,国安公主降生,那一日——”
“可是国安公主两年前便是香消玉殒了。”元淳清捧着茶杯直接打断文及渊的话。
文及渊已经知道这个回答,直截了当道:“事在人为,这一次关闭城门之事情,牵扯当朝三位大人,也不能让文某不多想,敢问国师,那日延后回城,导致城门晚关三刻,可是去做了什么?”
元淳清见文及渊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等着自己回话:“郊外茶棚小坐片刻,毕竟紫薇星动这样的占卜,需要想想如何告诉陛下。”
“你已经说出来,便是表明心中有大周安危,希望大人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大周的行为。”文及渊走出房间,透过窗户看着给自己斟茶的人,站在窗外冷冷道:“国安公主若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死去的公主,文某会操办好她每一次祭祀,若是活了过来,文某必然赶尽杀绝——”
若是这个余孽遗孤还活着,便是威胁国之根本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