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噙着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不置可否。

方谨玉被一个“臭丫头”给撂了，丑得没脸见人，趴在地上恨恨地猛砸垫子。

简宁看他那副滑稽样，默默地用唇型给他配音：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啦……

“方谨玉！”楚芸正色道：“一百个俯卧撑！”

“是！”方谨玉应声爬起，闷着头一边儿受罚去了。

“其他人五十个立卧起跳！”

“是！”

师兄带着学员们挨罚，偌大的训练房，二十来人一起又撑又跳的场面蔚为壮观，场面一大，简宁瞧着也满意。

只不过腿有点疼。

简宁避开楚芸锥子般的目光，嘶嘶哈哈地去拎水，继续干活。

却觉身后有一道火线正粘在她的背上，她回头看去。

楚芸抱着怀，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等你腿好之后，破板给我看。”

“我不是输了么，不破。”

简宁没想过要来恒志训练，她免费给恒志擦一月地很大程度是看在苏景煜的面子上，她当然不想刻意去讨好楚芸什么，尤其楚芸一副面瘫样，蛮吓人的。

瞧她是怎么对那帮学员的，凶残。

“是不是觉得我看上你了，拽了？”

简宁拧水，蹲在那儿擦边边角角，无心答道：“你看没看上我跟我拽不拽无关，——因为我本来就很拽啊。”

楚芸失笑。

“这样吧楚教练，如果你能把口罩摘下来，我就在你道馆练习，怎么样？”

见楚芸的眼神似乎在变，简宁知道她可能碰到了楚芸的禁区。

玩笑的脸色很快褪去，简宁“呼”一声，摊摊手道：“算我没说。”

说完她低下头，老实抹地。

她不说话，她抹地还不成么。

晚课结束后她把整个垫子擦了一遍，下楼准备走人的时候，见楚芸正站在门口和方谨玉说话。

“是不是成绩的事，让你心情不好？”楚芸带的徒弟她了解，方谨玉骄傲，却不是浮躁的人，高考成绩出来了，分数离他理想学府的录取线差了十几分。

“对不起师父，我不该带着情绪上课，”方谨玉惭愧道：“不该一时不慎，在简宁手上丢脸。”

楚芸摸摸他的脑袋，“没什么对不起的。高考失利，要么你去复读一年，要么接受现实继续新的冲刺，人有目标才有主心骨，有了信念才会奋力拼搏，干脆些做出选择，是金子总会发光，不在乎你在211还是985。”

简宁不可思议地看着俩师徒，确定这是她印象中的面瘫楚芸？

分明一道温柔的白月光，尤其在她摸方谨玉的脑袋时，方谨玉瞬间便敛去所有的少年锋芒，不见了眼中的犹疑。

“嗯，我跟父母商量一下。”方谨玉豁朗又腼腆地笑了笑，“请师父放心，我不会再纠结这件事了，一定打好这次的市锦赛，不给您丢脸。”

简宁听馆里的学员提到过这次市锦赛。

恒志临时收到市体育局和主办方邀请，由于恒志人少，只打算出战五人，三男两女，到时还能应付除个人赛之外的混合团体战，听说，刘思羽所在的凌云道馆也会参赛。

刘思羽是个好战份子，绝对少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