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现在急需医生救命,你别传出去,让我带着医生离开,我保证,天黑以前送他回来,怎么样?”
叶朝是真的蠢,竟然站在这儿和她商量。
而且他那语气,简直就是哄骗美羊羊的灰太狼。
木鸢暗叹口气,当然知道他不是坏人了。
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他应该毫不犹豫把自己打晕,把医生拖走才是,站在这儿商量算什么?如果遇到的不是她,现在叶朝一定被追的到处跑了。
前世,为了土地收购案,叶朝是她最大阻碍,她可是把他的身世翻了个底朝天的。
八岁就被选拔入特种部队,秘密训练,三十岁的时候退伍,回老家养老,木鸢初次见他,就是他在破旧城区卖水果,混吃等死的时候。
那时候她只觉得这男人匪气十足,又凶,还以为他曾经是个混混,可后来知道他是那城区的负责人,找他商量收购。
当时他就不知死活的提出要求要娶她,他还记得当初他有多张扬狂妄,也记得他是如何羞涩的。
木鸢身后站着一整排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保镖,而叶朝身后,杀猪宰羊的屠夫,凶神恶煞。
他穿了白衬衫,黑色休闲裤,笔直的坐在她面前。
“要我的地可以,你得当我媳妇儿,或者你娶了我,这些就给你当嫁妆。”
叶朝无比严肃认真,可那黑漆漆的脸,说完这话,不禁红了。
三十岁,他还是个纯情处男,女朋友都没交过。
当时惊呆了木鸢,还有那一众保镖。
用地换一个媳妇儿,这男人真是...想起他诸多愚蠢的行径,前世不屑一顾,可这会儿却有那么一点高兴。
“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把医生送回来呢?我还等着他救我爸的命。”
她淡淡道,一点儿也不怕那刀。
知道他肯定做得到,可是把他这么放走了,木鸢却不愿意。
病人家属吗?叶朝眨巴着眼睛,思索了片刻。
“不如,你把我一块儿带走,一会儿你用完了,我再带他回来。”
然后,木鸢提出了个很好的方案。
叶朝一脸惊诧的盯着她,第一次有人要求把自己绑走的,这小丫头吃错药了吧?会不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叶朝那瞬间,还有些凌乱。
会不会这丫头有什么问题?小小年纪,看到这种情形,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兄弟的命,他是不想再耽搁了,只是个小丫头而已,要是发现不对劲了,再把她解决掉就是。
而且她长的那么水灵,虽然是乡下丫头打扮,但也漂亮的很,不会骗人才是。
然后,木鸢就主动跟在叶朝身后,扛着那医生离开了医院,可说是悄无声息的。
别看木鸢沉着冷静没反应,可她却很好奇,叶朝这么偷偷摸摸绑架个医生,到底是想去干嘛?
出了医院,就上了一辆破烂面包车,一股子男人的臭汗味,险些把叶朝熏过去。
“这车是你的?”
她捂着鼻子,忍不住问道。
“不是,是我兄弟的。”
叶朝很单纯,顺口就答话,一看到小姑娘很嫌弃的样子,他就脸红了,毕竟这车,真的太酸爽了。
然后他就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个口罩。
“带上。”
他完全是好意,一边开着车,一边递给她。
木鸢愣愣的看着,好半响没去接。
“你放心,这是新的,还没用过,原本我是打算...”
叶朝赶忙解释道,可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犯蠢,竟然差点儿把机密告诉她了,赶忙闭嘴。
说话刹车到一半,木鸢见他红着脸,不敢再废话,着实是可爱的很,虽然依旧有点儿蠢。
“谢谢。”
接过来以后,还道了谢。
然后叶朝脸就更红了,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小姑娘说话说这么久的。
而且她长得还很俊,文静又温柔,一看就是读书人,两个羊角辫又黑又长,越看越好看。
然后不知不觉,木鸢这形象,就成了他梦中情人,有时候实在想女人了,就总会梦见她。
一个小时的车程,叶朝几乎有一半时间的注意力都在木鸢身上,哪怕她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他也觉得极好,只是时不时的就闻到车里的怪味,让他都无法忍受,头一次觉得他那兄弟,实在邋遢。
远离城市中央,这个年代的郊区还是很破烂的砖瓦房,每家每户都差不多,红墙黑瓦,公路下边有条崎岖小道,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那儿下来,紧跟着就进了一间很破很脏的小瓦房,并且左右两边很多的垃圾,感觉那就是个垃圾房。
然后与车里一样的臭味扑面而来,木鸢一时没忍住,站在门口干呕,叶朝的脸就更红了。
但现在,他兄弟的命比较重要,把医生可急救药材都扛进屋,一盆冷水浇下去,这大冬天的,感觉那医生脸上都结冰了。
人一醒来,一脸茫然之后,也顾不得冷了,害怕的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土匪’,一醒来就在黑漆漆的砖瓦房里,而且看四周都被烟熏成了黑色,桌椅一层灰,在灶台上还放着已经烂掉的土豆红薯,还有几个臭鸡蛋,一阵阵臭味,熏的木鸢耗费很大力气,才踏进这屋。
若不是叶朝在,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进来。
“我兄弟受了伤,你赶紧给他看,要是看不好,老子杀了你。”
他再次亮出短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层层寒光,看他的样子,的确很像是土匪。
医生那瞬间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地痞流氓了,被绑到这种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还能怎么办?
惜命的他只能照做了,然后被叶朝领着衣领口子就丢进了另一个黑漆漆的房间,打开灯一看,里面就一张床,可床上堆满了衣服和各种吃的,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躺在上面,腹部的白布透着血,他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一看就是重伤,快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