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的脾气就在她说了这句“谢谢”后突然爆发了。两手抓住桌布，一扯，一桌的碗盘全部摔落在地，发出尖锐巨大的碎裂声。

蓝灵一惊，起身，看向萧野：“萧总，对不起！”

小保姆从未见识过萧野如此暴戾发脾气的样子，但见蓝灵畏畏缩缩的道歉，嘴角扯起一抹嘲讽：活该。

“你做错了什么要道歉？”萧野从鼻子里面发出声音。

“我……”蓝灵被问住，她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何况她的身份放在这里，不管有没有错，上头生气了，那自己总是有错的，至于坐在哪里，先认错在想吧。

蓝灵低着头看向地上的狼藉：“昨天晚上……”蓝灵想，大概是昨天自己发烧了，没有顾忌到他吧？

“她是什么玩意儿？”萧野指着幸灾乐祸的保姆，恶狠狠的打断蓝灵，厉声吼道。保姆被萧野这一指，才知道，萧野生气的可能是自己，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发抖。

“保姆。”蓝灵如实回答。

“那你呢？”萧野眯着眼睛。

蓝灵皱眉，情妇？二奶？奴隶？哪个听了他能不生气？蓝灵抬头，见萧野死死盯着自己，便道：“我是你包养的女人。”蓝灵小声说，最后几个字，几乎在萧野的凶狠中被咽了下去，听不真切。

萧野又有了动手修理蓝灵的冲动，他觉得，蓝灵这个女人可能生来就是贱命，注定是要被人欺负的。只是，她从来没见过被人欺负还这么甘之如饴的，萧野不可奈何，只能转头冲小保姆吼。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甩脸？”萧野阴测测地质问。

“我……”蓝灵垂眉，她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没有啊先生，我不敢的……”小保姆带着哭腔的声音抢先了蓝灵一步开口。

“嗯？”蓝灵有些蒙圈，抬头看萧野，见萧野目光凌厉的盯着小保姆。

“我花钱，雇你来，是让你好好伺候她的，我没在家，你没少欺负她吧？”

小保姆一愣，原来是她告的，小保姆反倒放心了一些，蓝灵那个懦弱的性子，自己随便说几句，还不是会帮着自己，便也理直气壮起来了：“先生，我没有的，您要是不相信，您可以问问蓝灵小姐的。”

萧野撇了一眼身形单薄坐在那发愣的蓝灵，话头一转:“蓝灵，你觉得她有没有？”萧野要看看这个受气包蓝灵，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委曲求全，不知道反抗。

接到小保姆的视线，蓝灵皱眉，虽然她比较过分，但生活谁都不容易：“她没有……”蓝灵刚开口，便看到萧野要杀人的视线，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眼神闪了闪，神色淡漠，闭口、一言不发。

小保姆见蓝灵帮着自己，心头一喜，可当蓝灵停下来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灵儿小姐，求您帮我说句话吧，我真的没有，是不是？”

“你给她甩脸，不是做给我看，是做给谁看？”萧野这次没有给蓝灵开口的机会，他以前觉得蓝灵傻，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傻，是蠢，蠢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