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雅看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中冷哼起来,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钱定然是叫赵以宣给拿走的。
那头陈杏芳哪里会容得赵小雅对自己这般大呼小叫的,当即就嚷嚷着上前,拽着她的头发使劲撕扯着,还一边叫骂道:“你拿了钱还不承认,那钱可是我家蒙蒙拿来孝敬我跟你二叔的,就被你拿去胡吃海塞了,赵小雅,你要是不把钱还来,我就把你送去衙门去。”
送去衙门?这还得了了?赵随刚慌忙上前去拦着陈杏芳,“她二婶,你有话好好说,小雅她就是一时犯了糊涂,您可千万别跟她计较啊。”
好了,这一回,连她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了,她冷笑着一面退出陈杏芳的桎梏,说道:“你就算将我送进衙门我也不怕,衙门是秉公处事的地方,捉贼要捉赃,你将我送去,也得拿出个证据出来,县太爷才会信你,否则空口无凭的,谁会信你的鬼话。”
她说的煞有其事,倒真叫陈杏芳被唬住了,她顿了顿,又继续吼着道:“那可是我家蒙蒙辛辛苦苦攒的钱,老娘可不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赵小雅愣愣笑着,顾不上她爹在旁边担忧不已,“既然如此,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二婶请与我说说,你一共丢了多少银子,是什么时候发现丢了的?”
说起这个,陈杏芳就气得不行,“一共丢了十两银子,是昨日蒙蒙托前村的刘屠户给带回来的,用丝帕子包着的呢,哪里知道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她又抬头瞪着赵小雅,“整个家里,就你一大早就出门了,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见她现在还将嫌疑放在自己身上,赵小雅也不气了,她将目光放在赵以宣身上,似笑非笑着说道:“就我一个人出门了吗?我今早还在街上碰见我大哥了呢。”
李芬芬当时就急了,伸手在赵小雅的胳膊上使劲儿掐了一把,“你这个死妮子,怎么着?还想让你哥替你背锅是吗?你大哥可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赵以宣也梗着脖子,“娘说得对,如果真的是你拿的钱,还不赶紧认了,免得爹娘在这里因为你丢人现眼的。”
陈杏芳现在没心情听他们一家人吵架,“赵小雅,你不是说会帮我找回银子的吗?还不快点?”
赵小雅揉了揉被李芬芬掐得快要青紫的胳膊,对陈杏芳道:“二婶,那你将那丝帕拿出来,给我瞧一瞧。”
陈杏芳眼里带着怀疑,难不成看了帕子,她就知道了偷钱的是谁了?但她还是进了屋子里,将那帕子拿了出来给她瞧。
那帕子被一拿出来,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上前去看,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东西,可是他们平日里都看不到的好东西,帕子是用蚕丝织出来的,白得发亮,上面的栀子花纹是县里最好的绣娘绣出来的,怕是这个帕子都得值不少银子。
赵小雅没有去拿帕子,笑了起来,先去井里打了两盆水过来,“这银子既然是刘屠户送回来的,那帕子上肯定沾了猪油,”她对陈杏芳道:“你把帕子浸到水里看看。”
那刘屠户是前村的一人,常年都是在镇子上卖猪肉的,手上身上都沾着猪油。那帕子被放到水里,立即浮起来一层白花花的油脂。
赵以宣不明白这是何意,还站在一边看着热闹。哼,赵小雅明明都在街上花了那么多钱,他倒是要看看,她怎么给自己摆脱嫌疑的。但是随后听到赵小雅,他巴不得溜之大吉。
赵小雅环顾四周,说道:“既然银子是今天早上发现不见的,这两天家里也没来别人,肯定是家里人拿的钱,每个人都把手伸进这盆干净的水里,要是有猪油冒出来,肯定就是偷钱的那个人了。”
这个法子倒是在理了,每个人都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村子里,除了村长家里,也没有谁能吃得上猪油了,平常所吃的都是棉籽油,或者是菜籽油,浮在水上,都是金黄的色泽。
众人都将手伸到那盆清水中,不消片刻,水面上就浮着一层黄澄澄的油光。挡着大家伙儿的面,赵小雅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进去,水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赵随刚在一旁笑着道:“我就说吧,我家小雅绝对不会偷钱的,她二婶,这下是你冤枉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