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雅一路走一路看,最后停在了一家医馆门口。
想想昨日辛苦踩的药草,医馆应该会要的吧?她提着口袋走进门,才走到柜台前,还没开口,那人就问道:“看病还是抓药?”
赵小雅摇摇头,道:“掌柜的,我是来卖药草的。你看看。”
她说着把手中的口袋放到了柜台上,将口袋解开,将里面的药草铺陈开来,“这是昨日我在山上踩的,你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掌柜的只粗粗看了一眼,便将那口袋拨到了一旁,没好气地道:“什么阿猫阿狗也自称自己懂医,你分得清野菜和药草么?”
赵小雅惊呆了,她不过是来卖个药草,这掌柜的都不识货的么?这些个药草,虽然算不上珍稀,但也是许多药方必须的,他怎么这样?
提到医学,赵小雅便好像换了个人,当下她也冷了脸,“掌柜的莫非是不识得药材,若是不识得,便找个医师来看看吧。”
掌柜的横眉倒竖,“谁家没教养的丫头,长了这么一张脸,也敢出来招摇过市,你当你是跟谁说话呢!”
赵小雅正要反唇相讥,门口忽然传来几声求救声:“大夫,救命!”
那人一边口吐白沫一边抽搐,人不受控制,被旁人扶着进来,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送他来的人一脸惊慌地求助:“大夫,快帮他看看吧大夫!”
里间出来一个素衣大夫,身形颀长,一张脸生得温润如玉,见状连忙叫人把他扶到了床上躺着。医馆内出了这事,那掌柜的自然顾不上赵小雅,急急忙忙上前帮忙去了。
赵小雅也走上前去,细细观察了那人的症状,很快便下了结论,这是典型的癫痫啊。她皱着眉,连着看那年轻医师把脉又扎针,很是忙了一通,结果竟丝毫没有好转。
赵小雅惊讶了,这个年代,连癫痫都束手无策的吗?
“项大夫,您是咱们这镇上最好的大夫啊,您快点救救他吧!”
项云墨眉头越皱越紧,眼看着面前那人的症状毫无好转,身旁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一块纱布精准地堵到了病患的口中。
所有人都惊讶地回过头,掌柜的看清了她便骂道:“你这丑丫头怎么还不走,存心来捣乱的是不是!”
赵小雅却一把将他推开,顺道拿走了项云墨手上的银针,没好气地道:“由着他抽搐,然后把舌头咬断吗?”
她伸手松开了那病患的领口,嘱咐道:“帮他把吐出来的东西擦掉。”随后,对着他耳周的穴位开始扎针。
耳穴乃迷走神经聚集之处,刺激耳周穴位可以控制癫痫,这是她一早就学过的。
随着赵小雅的一连串动作,那病人慢慢停止了抽搐,到了最后,已经可以平静呼吸,恢复了神智。
“纸笔。”
赵小雅对项云墨道,项云墨递了纸笔上去,赵小雅却没有接过,“我说,你写。”
她不会写繁体字,若是这种时候露了馅,可不大好。
仔仔细细报了几个药名,赵小雅看着项云墨皱眉思索的样子,耐心为他解释了一二。癫痫本是寻常病,但这是一个不知名的朝代,若是这里的人未曾遇见过这病,倒是也情有可原。
等送走了那病患,医馆内骤然安静下来。
脸色最诡异的,要数那掌柜了。
他向来狗眼看人低,骤然见这么一个丑丫头带着药草来卖,他是理都不想理的。谁曾想,连项云墨都没有解决的难题,就被这么个丑丫头解决了,看她那架势,还颇为轻松。
项云墨却不是这么重颜面的人,他朝赵小雅深深做了个揖,道:“在下项云墨,今日得姑娘赐教,不知芳名几许?”
赵小雅摆摆手道:“赐教说不上,我叫赵小雅,今天是带了药草来卖的,正好碰上这事,顺手罢了。”
项云墨道:“哦?赵姑娘带了什么药草?”
赵小雅看了掌柜一眼,把那药草袋子递了上去。
项云墨细细看了一眼,连连点头,道:“姑娘这几味药草都是刚需,冯掌柜,劳烦你。”
赵小雅得意洋洋地看向那掌柜,只见那冯掌柜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要憋出笑容来,“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