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拒绝了赏赐,皇上还执意给了这么多。”
沈乐依无奈地扶了扶额,她是真的不想与皇室有什么瓜葛,否则那炎墨倾,只怕会更不放过她。
“不想要?本王可以替你收了。”
夜逸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懊恼的她,不禁轻启了薄唇,调侃起了她来。
如是换做了别人,有这等赏赐自是再高兴不过,她怎的还不想要?莫不是真给风清月打傻了?
“多谢夜王好意,不必了。”沈乐依忙正色了起来,赶紧拒绝。
这等东西可都价值不菲,她先前没有银两,都只能去采野菜吃,有了它,她哪里用得着再去吃那等东西。
“你先坐本王的马车出宫,本王还有事,便不与你同行了。”
夜逸尘唇角微扬,接着径直走向了另外个方向,没一会便没入了那边的拐角处。
“怎么夜王不似传闻中的那么冷漠无情?”
沈乐依转头紧盯着他方才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喃喃了声。
看他方才还在皇上面前为自己说话,也不像坏人,只除了他擅闯自己房间的那晚。
出宫后沈乐依直接吩咐他们赶往净慈寺方向,但哪知在中途,马车突然停住,惊得她险些没坐稳,身子直往前倒,险些撞在马车上。
“怎么回事?”
沈乐依不耐地掀开了帘子,这才发现,原来马车之下,竟是站着了个让她十分眼熟的人——
沈坤!
“爹不是将女儿赶到了净慈寺去不管我死活了,怎么,还来这作甚?”
沈乐依冷冷打量起了他来,余光扫视了眼周围旁观的众百姓,他这是想要借助舆论,来扮演一场心疼女儿的好戏?
这等戏码,上一世,她看得已经够多了。
“你怎么能这么与你爹说话?你身子不适,爹才让你去净慈寺别院休养,想要……”
沈坤见她如此直白的讽刺自己,一时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但他好歹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身子不适?也对,昨日我给人打得半死,要是身子无恙,岂不是有鬼了?爹不说是不是?”
沈乐依长叹一声,说话间有意无意地露出了手腕上的鞭伤,这下众百姓的目光皆看向了沈坤那方向,开始谈论了起来。
“哪怕是不受宠的女儿,昨天给打成那副样子,他也不管,还将人给赶起了净慈寺那等偏僻地方,未免太过无情。”
“这下女儿进宫受了赏赐,才来见她,这……”
后边谈论的话还未说完,沈坤身侧的那些下人便按捺不住,开始训斥。
“看什么看,这是相府的家事,哪里轮到你们在这说三道四?”
到底丞相的身份在这,这话一出,他们自是也不敢造次。
“女儿要前往净慈寺休养病体了,不知爹还有何贵干?”
沈乐依乏力地揉了揉眉心,但话音却在病体二字上着重强调了下,这下众百姓对她,也不由得心疼了些。
怎么说也是个才十来岁的女子,险些在众目睽睽下给人打死,完了自己爹还要将她赶走,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