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是林婉茹和曾旺财的儿子曾译,也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身子骨有些弱,整日里就呆在家里很少出去,每每见到她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看到曾译,曾静突然想起外面人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看向了母亲,村里人说林婉茹本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曾静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而曾旺财则是家里的长工,那时还带着年幼的曾丽在那儿干活。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两人不知怎么竟然好上了,受辱的婆家一怒之下将两人赶了出来,就连曾静也一块儿轰了出来,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野种。
就因为这件事曾静觉得人们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蔑视,为此她心里还埋怨过家里人,直到长大后她才发觉事情有些蹊跷,如此善良朴实的母亲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而养育自己十几年的曾旺财那么老实本分,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心计的人。
不过年少时的曾静从来就没想过要好好理解过他们,在她的认知中,曾旺财就是个坏蛋,根本不配让她叫他爸爸。
甚至曾丽对她的种种示好也被她当做了炫耀,炫耀她竟然是她的姐姐……思及至此,曾静简直悔不当初,如果那时她能懂事些,也许会是另一种结局。
曾静被林婉茹扶着躺在炕上,身上盖了一条棉被,当温热的毛巾盖在她的脸上时曾静才回过神来,见林婉茹一脸担忧手上还不停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眼眶一热,“妈,别担心,我没事,睡上一觉就好了。”
许是烧的难受又或是心里有些内疚,曾静没忍住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林婉茹一声轻叹,“丫头,妈知道你难受,你好好躺着,其他的不要多想,还有……”
林婉茹有些停顿,“还有就是不要和你弟弟置气,咱们都是一家人。”
曾静知道林婉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一向不待见这个弟弟,曾译已经是个病人了,若是两人再置起气来,家里可真就是雪上加霜了。
“嗯,妈,我知道。”曾静乖巧的点点头,想到因为这次重生改变了局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过直到现在她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扰的她都不敢闭眼,她害怕万一她一闭眼自己又会回到那游魂般的生活,所以她一次次的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
当林婉茹拿着暖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嘴角一笑,这丫头真是病了也不安生,抬手倒了碗水端给了曾静,便坐在了炕边收敛起笑意,板着脸数落起曾静来,“你这丫头,妈的话是不是当耳旁风了?嗯?”
“妈,我哪有不听你的话了。”曾静一脸的委屈。
“还说没有,妈早就说过女孩子千万不能和陌生男人待在一个屋子,你看看刚才的样子,差点就被人误会了。”林婉茹说的苦口婆心。
曾静喝了几口水才说道:“妈,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我这不是生病了,身上又难受,所以才想出去喝口水嘛。”
曾家其实只有两间屋子可以睡人,夫妻俩和曾译睡一间,姐妹俩睡一间。
曾静因为不喜欢曾丽所以才溜到堂屋来睡,却没想到曾旺财为了替自己说情,把喝醉了的齐峰留在了家里,就这样两人误打误撞的睡在了一间屋。
看到曾静心虚的样子,林婉茹心里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叹了口气,“丫头,别再和你姐闹别扭了,刚刚你姐还向齐队长说要帮你做工,这话想必你也听见了,所以啊,有的时候这亲姐妹也不一定能这么做。”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婉茹背过身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妈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