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小小年纪就跟男人睡在了一块儿,而且还被人给看见了,所以以李婶子带头的那些长舌妇们硬将她说成了不知羞耻的女人,说她和她妈一样的不要脸,还把她的恶心当做了怀孕的表现。
前世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只是个误会,但却因为自己不懂得辩解,再加上这个男人说的也是不清不楚的,才将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之后,老天爷也似乎想让她觉悟,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让她活得浑浑噩噩,犹如一抹游魂,为的就是要她时刻谨记着,就是因为她的无知与无能,才酿成了全家人的悲剧。
若是她当时有一丝丝的自强,或是一丝丝的反抗,想必结局也不会那样凄惨了。
想到这里,曾静猛地从土炕上跳了下来,她想起前世里李婶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这次她再不能重蹈覆辙了。
曾静前脚刚跳下炕,后脚门就被推开了。
站在地上晃了晃发蒙的脑袋,曾静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男的睡在一起了,心里暗叫糟糕。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正是那惯爱闲言碎语的李婶子,嘴里还装模作样的说着客气话,可那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
“哟,原来静丫头在啊,婶子在外头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应,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做主进来了,你可别怪婶子呀!”
说话间脚步猛地一顿,看到屋里还有个男人在时,脸上顿时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说的话也阳阳怪气起来,“呵呵…….我说怎么就没人应呢……静丫头,这是谁呀?”一边问,一边还不住的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曾静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头上不停的冒着汗,这并不是被李婶子吓得,只是因为她发烧了,又不想和那个沉默寡言的姐姐睡一屋,所以迷迷糊糊间才跑到这间屋子里来睡,却浑然忘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客人。
“谁啊?”这时从里屋出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曾静的养父曾旺财,上身穿着件满是补丁的褂子,下面是裤角高高挽起的黑色长裤,皮肤黝黑,身子还算壮实,只是一头短发因为刚睡起显得有些凌乱。
揉了揉眼睛,曾旺财才看到这满屋子的人,还有站在炕边的曾静,以及离她不远的齐峰。
曾旺财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只能对着曾静问道:“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刚落,屋里又出来一人,曾静抬眼看去心里一阵酸涩,这人就是她的母亲林婉茹,此时正用手整理着头发朝外走来。
曾静鼻子一酸,朝着林婉茹便扑了过去,等她感受到从母亲身上传来的温暖和那熟悉的味道时,才真正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本来曾静就在发烧,这么一动,胃里顿时像在翻江倒海一般,她强忍着心口的那股恶心劲儿,朝着林婉茹撒娇,“妈,我身上好难受啊,好想吐……妈,给我点水喝,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曾静故意将话说的明明白白,否则,以现在这种情形,这李婶子一出门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她呢。
听见曾静带着哭腔的话,林婉茹将手捂在了她的头上,“呀!怎么这么烫!你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也不懂得吱声,快,快回屋里躺着去!”
“嗯。”曾静瞟了眼一直没有出声的齐峰,眉头一皱,前世这个男人就和现在一样一声不吭,后来又匆忙离开不知所踪,害得她被人指指点点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甚至连姐姐的婚事也因为她的缘故惨遭退亲,而姐姐也因此变得郁郁寡欢,最终自杀而亡。
想起前世的种种,曾静咬了咬牙,今天她必须把所有可能出现的谣言通通扼杀在摇篮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