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嫂和明婵见村长来了,都起来迎接,村长可是村子里人人都溜须拍马的人物,得罪他可没好处。
明婵盛了一碗鸡汤端给村长,“承蒙您的照顾,喝碗鸡汤吧,白村长。”
白震年有些诧异,平时这傅明婵是个闷声不响的姑娘甚至谣传是个傻的,如今活泼了不少,还听说她变凶了跟自己的祖母大吵一架,把说亲的陈媒婆也赶走,如今看来,不无可能。
“谢谢。”白震年笑着接下碗,喝了一口,醇香四溢,口齿留香,鸡肉滑嫩,还有菌菇的香味,真是绝品。
“村长,用饭。”齐嫂给村长盛了一碗饭。
齐嫂刚守寡那会儿,白村长还纠缠过她一阵子,当然这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齐嫂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直接决绝了白村长,要知道白村长是绝对不可能娶齐嫂为妻的,村长夫人可是个远近闻名的悍妇。年近四十的村长连个通房都没有,可见村长夫人陶氏的厉害。
齐嫂刚守寡那会儿还被人欺负,后来渐渐得了村里人的尊重,一是因为齐本身不爱说人是非不参与是非,还有自己的手艺帮人写字、写信,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白震年背后的撑腰了,村长首先尊重这个寡妇,那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造次了。
“谢谢齐嫂,我家贱内上次还说要找你写封家书回去呢。”白震年说道。
“是,我明日就去问问夫人她要写些什么。”齐嫂笑着应道,她虽然表面客气,心里却是厌恶白震年的,觉得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只是自己还要在这村里生存下去,自己的儿子以后也是要走仕途的,断不能让儿子蒙上什么污点,她才忍到现在。
白震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这村里没人比她齐嫂更知道了。
白震年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这小小的院子,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瞟到东又瞟到西,明婵不喜欢这样的人,从眼神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这个白村长的眼神透露着算计,不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
“明婵呐,听说你最近发了笔小财,你一个女孩子家可不能这么高调,这牛车要一吊子钱吧?”
听到白震年这么说,明婵就知道是那些长舌妇在搞鬼,“村长,这牛车是我买的,咱们这里离镇上有段路,要是不用牛车,去镇上卖个什么也不方便啊。发小财还真是没有,王家给的彩礼钱都在我祖母、伯母和三婶手里捏着呢。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若真有三百两还过得这么清苦?您别看我现在吃的新米,那可是用钱买的,好不容易补到的毒蛇去镇上卖了才买的米。至于这鸡是山上抓的野鸡。”
白震年一听是觉得有道理,傅承德父女三人过得清苦,他也是知道的,矽河村算是卫城里最大最好的村了,他们这村里困难户有那么几户,其中之一就是傅承德父女三人。更何况他曾亲自登门拜访过傅老夫人夏氏,那傅府可以说是村里最富有最有书香气质的了,跟这里形成鲜明对比。
齐嫂微笑道:“村长莫不是又听了谁的闲言碎语?明婵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我这邻居最清楚不过了。村长可不要对明婵生了什么误会。”
齐嫂难得对白震年露出微笑,白震年心里有些高兴,便道:“不会,不会,我就问问,关心关心。我会嘱咐她们不要乱编排人。”
明婵的筷子掉在地上,便弯腰去捡,看见白震年的脚在桌子下抖个不停,她心里了然,看来这个村长也是个好色之徒,齐嫂对他说笑,他竟得意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