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认为仙人,枣胡也是苦笑不得,至于刚才怎么回事,她也真的不知道。但说自己是仙人,自己明明顶多算个妖,还是个小小的枣胡妖。
“大伯说错了,我不是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家的位置,我想也许是...路过的仙人见我们有难相助吧。”
农夫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是觉得更像普通人,豆蔻左右的年纪,清澈的双眼,怎么看都像机灵的普通丫头。平日里自己一直积善行德,可能是这才大难不死的原因吧。
“丫头,进来吧。”木门被推开,茅屋里的摆设如一般农家一样,朴素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饭桌,散散落落的几张凳子。
尾画有点不适应,以前在寺庙里大都是以植物的角度看待人类,没有经历凡人间的客套和交流,这时候让她演出一个普通女孩的正常行为和心态对她来说问题很大。
正想着如何辞去时,院落内出现了一个中年夫人。
明明大冬天的十分寒冷,她却穿着秋天的单衣,花哨的布料有些晃眼。看上去面相并不和善。不出所料,她拽着肥胖的身子以她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他们面前。
想必是农夫的妻子。
“回来了,卖萝卜的铜板呢,快点,姐妹们牌局还等着我呢。”一双胖大的手直挺挺的伸到了农夫的面前。此时脸上的那双本来不小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而农夫却无奈又厌厌的说道:“路上被人偷走了,路上还遇见了狼,我能回来就不错了。”
“干什么都不行,还不去死了好。”
“你”农夫很尴尬,“有外人好歹给我老头子留点脸面。”农夫边说边掩住了长满皱纹的脸,左臂上的伤口又渗出来一些鲜血。
妇女这才把目光移到尾画身上。
这个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不知老头子从哪里拐来的黄毛丫头,是又来蹭饭的吗,来一个老娘赶走一个。
“呦呦呦,这个姑娘和红莲的年纪差不多,莫不是老头子你还想老牛吃嫩草?”
“秀娟,你越来越过分了,这是我路上同难的丫头,怎么可以让你来这般侮辱,你给我滚,滚。”农夫脖子青筋紧绷,这些话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胸口起伏很强烈。
一直以来红莲是农夫逃避的话题,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却被自己嫁给恶人活活被家暴而死,他真后悔没看清那个禽兽的真面目。
“这可是你说的,你终于说出来了,好,有种你别去求我回来!”
妇人转身去了内室。估计是去收拾包裹。
尾画瞧见农夫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不知是生气,还是痛得。
他盯着内室久久没有移眼。
妇人自从进屋,就没有问过大伯的伤势,相反拿大伯最痛的点来刺激他,尾画看不清这对夫妻的任何感情。老夫少妻,她看过太多,也大概了解一些情况。
半晌,妇人从内室出来,右臂上挂了一个比较大的包裹。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走了好,走了好啊。”农夫的气息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