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沉默,好半晌,就在武三几乎快顶不住来自上方的压力时,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开口道:“她最近在干什么?”
这个她毋庸置疑,就是抵押掉玉佩的那个女人了,武三有一种天要亡他的感觉,他没接到要调查那个女人的命令,自然是再没有关注后续,熟料今日主上竟是问起。
咬了咬牙,武三将身子俯的更低了些,“属下有罪,请主上惩罚。”
一个东西从眼前划过,武三赶忙伸手接过,却是那枚青色的玉佩,代表着玉佩主人无与伦比的尊贵权势的玉佩。
“送回去,再调查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眼前划过一片黑色的衣摆,愈行愈远,等到房中彻底只剩下他一人时,武三才粗喘一口气放松下来,浑身的肌肉都因为刚才紧张绷得很紧,这会松懈下来感觉到有些酸痛难忍,不过也比面对主上骇人的气势要强。
拿起玉佩仔细揣好,武三起身出了房间。
……
晚上,镇南王府灯火通明。
白离忧还在研究新到手的银针,房门就被人大力的踹开,周嬷嬷为首的几个下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后挥手道:“请三小姐去正厅!”
她话音刚落,两个粗使婆子顿时走上前来,正是之前看着她不让出院门的那两个,这两人这会都歪着脖子一脸愤恨的瞪着她,手上使劲就要抓她。
白离忧咂咂嘴,猛地一拍桌子冷冷盯着那两人厉声道;“我看谁敢动我!”
她浑身气势凌厉,眉眼含霜,冰冷的眸光好似刀子般锋锐,那两个婆子欲抓向她的手顿在半道,生生被她唬的竟是不敢再往前分毫。
白离忧斜睨了周嬷嬷一眼,抬手挥开跟前的两个婆子,理了理衣服微抬下巴淡淡道:“本小姐自己走!”
周嬷嬷脸皮抽了抽,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往一旁侧了侧身,等到她走过后紧跟在她身后,四个婆子也都站在四面,活像是怕她跑了似得。
一路进了到了正厅,就见着厅中正站着三人,一个中年男人,面容还算是俊朗,只是面色苍白眼底一片青色,整个儿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短命鬼样,中年男人身边正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美妇人,衣着华贵无比,云鬓高耸满头珠翠,此刻正抬手擦拭着眼角,面上一片哀伤委屈的神色。
中午磕破了头的白梦词这会子也站在那两人的身边,眼角带着泪痕,中年男人面上带着怒气,显然白梦词已经哭诉过了。
白离忧才刚进正厅,镇南王便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喝道:“孽障!给本王跪下!竟然敢对你姐姐动手,还下手如此之狠,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这个爹?!本王怎会有你这等心肠歹毒的女儿!”
“你刚才骂什么?”白离忧挑挑眉,“孽障?”她紧接着笑吟吟的道:“那你岂不是孽障她爹,老孽障?你这宝贝闺女也是小孽障,你这孽障夫人,也是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