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你记住。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娘亲做错了事,就是要受到惩罚的,没有让别人顶替的道理。”许白茶严肃而认真,当堂训子,这做派旁人可学不来。
“娘亲,我记住了。可是,娘亲生下由儿,就是个错误吗?”许由亮晶晶的大眼睛滴溜溜转,转的许白茶心里又是一阵疼。
哎呦我的儿子哎,真是疼你都来不及。啧啧,我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赐给我这么一宝贝疙瘩。
“由儿的出生是上天赐给娘最好的礼物,娘亲此生都不会后悔。”许白茶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张卓匮被这一番对话震慑住了,这是怎样一个女子,能在面临行刑的时候如此镇定的去教导儿子,并能精准的表达那份母爱。
“咳咳…那个…”张卓匮打断这段煽情戏,大手一挥,声音却低了三分:“来人啊,行…行刑。”
县太爷一声令下,衙役们便忙开了,拿板凳的,找板子的,丁零当啷,弄的大堂上热闹非凡。
“不是,真打啊?”太师一个劲给县太爷使眼色,可是县太爷就是不为所动。
民女,你若是有一声求饶,本官就找个由头放你,可你为什么如此倔强?
张卓匮看了一眼许白茶,心中的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许白茶一撩裙摆,老老实实的趴在凳子上,满不在乎的说到,来吧。
儿子,娘亲给你打个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做人。
“打。打,打!”
张卓匮被她这句话气到了,寻思是吧,本官成全你!
许白茶暗自做功,练了这么多年的严氏气功可不是白练的,16岁那年,她特意随爷爷进山修炼整整一年。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手术台上,气功帮了她不少忙,总能让她意志坚定,少受伤害。
“慢着,我看谁敢打!”
许白茶刚运好气,感觉那板子的呼呼风声就下来了,突然听得大堂后面传来一个威严又慈祥的老妇人声音。
抬起板子的衙役戛然而止,咔嚓,腰关节明显受伤。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就这小腰板,去院子里扎马步两个时辰!”那声音不屑的说。
又是个老太太?许白茶心中打鼓,是谁敢冒死救她?
“娘您怎么出来了,我这是在办正事,您快去后屋歇歇吧。”张卓匮连忙起身,他敢对谁发火也不敢对自己亲娘不敬。
老太太一身习武做派,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衣服首饰均是简单而不失大气。手中拄着翡翠色的手杖,一个反手,轻松打在了张卓匮的小腿上。
“我这老太婆再不出来,你这混小子就要草菅人命了!”她瞪了张卓匮一眼,“给你官职不是让你对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我看你今天敢动这丫头一个手指头试试!”
张卓匮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心有不甘,“娘,她可不是普通的妇人,她…”
“我知道,我知道。”老太太手指轻点张卓匮额头,“不就是没结婚先生了个娃嘛,那战场上男丁战死回不去家的多了,莫非家中的女人孩子就要被人欺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