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简直是疯了。定是这身上长了奇怪东西的小妖精做的鬼。''婆子痛苦的捂着脖子,骂骂咧咧,怎奈旁边的丫头和家丁也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干着急。
许由听到这话,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脸色铁青。
许白茶反手将儿子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由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放心,娘一定给你加倍讨还回来。。''
这时候,里面有个丫头急匆匆的跑出来,气喘吁吁对老婆子说:''老夫人说带他们几个进去,莫要在外面丢人。''
''可我,动不了啊。''老婆子一脸沮丧,刚才的威风早就没有了。
''几位,跟我来吧。''丫头对门外三人一请,许白茶一提裙摆,大踏步往里走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看着三人往宅子里走的背影,高楼上一扇窗户内,一个生意默默的念叨着她刚才说的这句话。
''公子,您怎么了。''仆人微微屈伸。
''这小娘子非池中之物啊,她怀里那小孩儿,有这样的娘教导,将来也定是个不凡之子。''高大的身影默默摇起手中的折扇,垂下来的玉坠一晃一晃,仿佛思索着什么。
''一个被人抛弃又被娘家赶出的寡妇而已,能有什么。。。''仆人不解主子为何如此看中这个小娘子。论相貌和身材,绝非上品,若仅从刚才那几句话来判定,也太草率了吧。
''追风,去查查她。前夫是谁,都做过什么,我都要知道。''那人自顾端起一壶清茶,嘴对嘴的喝起来。
''是。''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古代医者的待遇还是很高的,虽然许家无人在朝中做官,但结交的达官贵人可不少,许宅也是颇为豪华。
一路上,廊腰蔓回,檐衙高卓,盆景假山,比比皆是。三进三出,从门口到老两口居住的福寿阁,足足走了一刻钟。
原来我之前就住在这么个深宅大院啊,许白茶暗叹,一个十六岁开始思春的少女,整日闷在房中学女红吹笛,不想出去找情郎才怪。
杜鹃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五年,还能和她家小姐再回一次许家,虽然这次来的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一会儿娘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真的能要回属于他们的一份家产,重新好好过日子吗。
''哼,让许家丢尽了脸面 的丫头,还好意思回上门来。''
老太太慵懒的半躺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袋水烟,十分讲究的抽着。
肺痈。
许白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太太,面色苍白,四肢倦怠,喜卧恶寒,已是初夏,还裹着厚厚的毯子,手中烟袋不离手,时不时会咯出一大口寒痰,其中夹杂血丝。
下一步的发展就是肺痨啊。
老太太,好自为之吧。
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许白茶脑子里早已完成了此病的诊断,辩证,处方,甚至预后。
只是一个合格医生的基本素质。
''死丫头,你既然已经出了我许家的大门,就应与我许家毫无关系,今日又来耍闹,莫非是看老身好欺负,还是嫌自己丢人不够。''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说完这段,连不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