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凌惠平身处在充满了拔刀扬剑的阵势中,心下忌惮的道:“殿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为了奴婢就展露锋芒,引起外界的警觉。”
北鸿信不作态度,暗骂傻丫头,要是傅博彦真把她抓进了亨王府,以亨王的暴虐心性,她肯定会痛失贞洁,惨遭令人发指的凌辱,更会如笼中鸟关押在府内任由亨王施暴。
“无碍,本王自有分寸。”北鸿信低声安抚着发憷的她,眼前的形势,他最清楚不过,必须握好这个向太子投诚的契机。
故而,此次北鸿信要在府内拿出一个无为亲王,所能动用的一切底蕴保护凌惠平。
处于对立面的傅博彦,好生的欣赏着凌惠平清雅冰纯的美姿。
收入眼中的她,已成了寒冬腊月天的傲雪凛梅,却又与传统的红梅截然不同,她是与雪花相融,化成自然的冰清白梅。
世人常说,寒雪万花灭,唯有红凛然,直至傅博彦见着了冰肌玉骨的凌惠平才知晓,原来雪中更有雪上花。
“嘶!”傅博彦久盯着凌惠平,恍然间,眼前突然曾经令他爱慕,却又已故多年的倾心之人。
已故的身影逐渐与凌惠平重叠,如冰天雪地中的红梅与白梅交织交错在了一起,没有争魁夺艳之分,仿佛融合了才是世间最为纯净不染,独立芳华,傲雪凌霜的绝代佳人。
“难怪,难怪如此啊!”未见凌惠平之前,傅博彦一直较为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倾国又倾城的女子才能让太子付出真心,并且视身边的女子为野花杂草,独宠她一个人。
直至傅博彦亲临胤王府为侄子寻仇,亲眼见到了有着水中冷月之魅的凌惠平,方才感叹真的是命运弄人。
“大将军何出此言?”凌惠平大大的不解了,之前还看傅博彦是横眉怒眼,杀意十足,咋就看了她半会儿,怒态尽消了呢?
“哇哈哈,”傅博彦敞口大笑,心怀无限慨叹的道:“太子对你钟情,皇后视你为眼中钉,本将军的侄儿也为你痴狂,这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其实傅博彦的话未说完,还有他自己把凌惠平当成了爱慕之人的替身,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把凌惠平占为己有。
“嗯,”北鸿信疑声,若有所思的道:“哼,休要胡言乱语。”
傅博彦冷笑着:“看来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不过你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又如何知晓?”
“与你无关,”北鸿信寒声带杀,招来以呔无心为首的侍卫拔剑相向:“入侵者,杀!”
场中的氛围,忽冷忽热,急速转变,实则是北鸿信见势不对,直下杀令止住傅博彦再说下的嘴。
胤王府内的侍卫不是金甲猛士的对手,顷刻间,七八个就全部死在了金甲猛士的刀下,快得来令人还没看清楚好戏就提前结束了。
包括呔无心都抵不过,几招就战败了。
“螳臂当车,一群蝗虫蝼蚁也敢牵出来丢人现眼,北鸿信,你真是有辱武妃的威名。”
傅博彦悲叹着,遥想武妃乃是勇冠三军的冠军侯,叱咤风云多年,未尝败果,后来嫁给自立为王的枭王北江啸为妻。
夫妻二人携手驰聘沙场,推翻黎国的暴政,拯救天下苍生脱离苦海,却又在诞下北鸿信之后,武妃率兵攻打落英城与敌军同归于尽,这才奠定了晋国的建立。
待过了十多年,北鸿信居然就长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软弱无能,坐山吃山,虚耗光阴的废物,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无心,退下。”北鸿信将呔无心斥退了,带着几个小卒故意送死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该他亲自登场。
“胤王是要以血肉之躯挡刀,为太子献忠心吗?”傅博彦略微诧异,往日里的胆怯懦弱,今儿是打了鸡血,豁出了性命也要保护凌惠平的安全。
北鸿信有备无患的道:“挡刀又怎样,你抓太子相中的女人,本王自会尽当全力为太子守护,倒是你要准备好承受太子的怒火。”
话中深意,傅博彦不难知道,这是变相的说已经投靠了太子,今后北鸿信有着太子撑腰了。
“哈,你忘了儿时,太子是如何欺负你的吗?还是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疼,甘愿在太子的膝下当一条随意差遣的狗?”
傅博彦好笑极了,要是北鸿信的母妃泉下有知,也许会气得魂飞魄散了吧!
然而,天下又有多少人知晓,今天这幕,只是北鸿信的另一场阴谋的开端。
往往被北鸿信算计的人,从头到尾都不会有所察觉,唯有在临死前才会醒悟,原来自己只是北鸿信手中的一颗棋子!
“父皇已时日无多,太子登基称帝更是成了定局,本王自然要拥戴未来的陛下了。”
言罢,北鸿信含着决然,快步到一具尸体边儿捡起宝剑,如一个文弱的书生对着傅博彦乱刺。
这样的下场,就是被傅博彦一脚踹中胸膛,倒飞出去躺在地痛嚎。
“噗嗤!”北鸿信是散了功体,结结实实承受这一脚的力道,忍痛咬破舌尖,喷出了大口的鲜血。
仅仅是一脚,看着就险些要了他的小命,躺在地起不来了。
“殿下!”凌惠平逼泪而出的扑过去,却被傅博彦挥手拦了下来。
傅博彦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眸含藐视的道:“北鸿信,撒泼尿看清你自己,你就是一个连妇孺都不如的窝囊废,真不知你有什么脸面在这个世上,不如早点自裁,死了一百了。”
“你,咳咳,咳咳咳。”北鸿信气得连连呕血,伸手再次捡起宝剑,但是傅博彦又把凌惠平挟持在手了。
“想救人?可以,自裁在本将军的面前,本将军就放了她!”傅博彦轻蔑不屑的说,一点都不相信北鸿信有自裁的勇气。
北鸿信怒不敢言的埋着头,没有动作,而傅博彦又添油加醋的道:“你不是要拥戴太子吗?拿出你的血腥来让本将军看看,当了狗腿子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