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想要睡一觉,可是闭眼以后,黑暗中,那溺水般的感觉就再次涌来,干脆就闭着眼躺着看病房里无聊的肥皂剧打发时间,就等着权煜下班过来救我于水火。
熬到下午,估么着权煜差不读快来的时候,提前去洗手间换上权煜带过来的男士衣服,看着镜子里被宽大的衣服包裹起来的自己,有点囧囧的感觉。
想来也对,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水全都泡湿了,也没法再穿了,他又没有我家里的钥匙,自然也没法拿到我的衣服,只能先把他的衣服拿来让我凑合一下。
回到床上躺到六点多钟的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等我数到三的时候,他正好出现在病房里,我冲他笑了笑,他很默契的回了我一个笑容。
替我办完出院手续后,就扶着我往停车场方向走去,期间还顺带着替我挽了挽不停往下耷拉的裤腿,扯了扯不小心掖到裤腰里的衣角。
权煜做起来很是自然,我却接受的不那么心安理得,总觉得权煜碰我两下,反倒是我占了人家的便宜,可能这就是一种不自信了,觉得反而是我这个老女人轻浮了人家小清新一样。
见有人看过来,我慌忙说道:“我们来停车场做什么,直接出去打车回去好了。再或者,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坐公交也行啊,正迎合绿色出行的理念嘛。”
权煜笑了笑,接道:“我今天借了朋友车子,我想着你这个样子打车或者坐公交也都不方便。”
心下正想着你刚来本市,朋友还挺不少的,先是有朋友帮忙搬家,后来又有朋友帮忙借车。权煜停在这辆风骚的路虎前面的时候我是有点懵的,这个朋友还真是大手笔,随便一借就是路虎。
直到下了车我才意识到包包还在唯姐的车里面,我没有家里钥匙,房东手机号也是在手机里面,现在也联系不上了。只能舔着脸说:“你不介意重新发动你朋友的车子把我送到唯姐那里吧,我钥匙和手机应该都在车里,现在我也没法回家。”
权煜还是笑了笑,说道:“唯姐现在应该是在酒吧里面吧,从酒吧拿了钥匙再回家这么长的路程我可能有点开不了了,我觉得我现在好像是有点发烧了,你今晚住我那里吧,我睡沙发。”
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一些烫手,方才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头,都没注意他两侧脸颊不正常的绯红。不过,烧的这么厉害竟能若无其事的接我出院,这孩子也是怪不让人省心的。
原本我可以跟他借点钱自己打车去唯姐那里,但是后来一想,他为我发烧了,我不能置之不理,万一晚上烧得厉害,身边没有人的话我也不放心。只能是跟着去了权煜的住处。
原本我是想叫个外卖的,但是权煜坚持外卖不卫生,还是自己煮了个面,简简单单一碗面加一个鸡蛋也是美味的不行。饭后,我要刷碗,权煜没有坚持,想来也是烧的难受了。找出药吃下去以后就卧在沙发上面不想动了。
我洗完澡出来以后,权煜身上的被子还是掉了一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试了试额头,烧还是没有退下去。
叹了口气替他盖上被子以后,冷不防又被抓住了右手,刚要不动声色的抽回来,却听到几声痛苦的呻~吟~,从他嘴里传出来,听起来糯糯的,酥酥的,让我心中某个地方软软的,觉得很温暖,但是又觉得很愧疚,就想好好的抱一抱他,安慰一下这个受伤的小动物。
缓过神来以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母性喷薄吧,看着他这个样子跟我之前收养的喵喵有点像,喵喵是一只小花猫,现在如果活着的话也应该是步入中年了,这是移情作用?心中安慰了下自己,这就是看他生病了,心中有些母性被激发出来也是正常的。
像第一次在我家一样,缓缓地拍了拍肩膀,果然看起来舒服一点了,但是身上还是烧的厉害。从冰箱拿出冰块,用毛巾包好,冷敷在额头,然后用温水把手心脚心都擦拭了一遍,看着熟睡中不安分的睫毛,之前一直觉得他是帅气的,现在看来,却是觉得可爱的,想要捏一捏脸蛋。
刚伸出手去,却被反抓住手腕,身体被猛的往前一带,就跌入一个坚硬的胸膛里面,后背被紧紧的环住,这个以前被我当做一个小我五岁的大男孩来看待的人,此时浑身滚烫,呼吸急促,胸口心跳沉稳有力,一双手臂似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胸口里面,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在耳边轻拂,我竟挣脱不开。
理智告诉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姐姐,情感却又告诉我是他于绝望中救出了我,是失去求生希望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在医院醒来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感动的有些想哭,这么多年了,除了和陈墨最后的时候哭过,那之后不管经历什么,我再也没有哭过。
今晚,于我而言,权煜竟好像是有所不同的,不知道是因为他是我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因他今天为我做的这些事情即便是我的母亲也多年未曾为我做过的缘故。哪怕此刻是他把我当成那个他喜欢了很久的人,我也想自私的,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个拥抱。都说生病会让人脆弱,生死会让人柔软,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的。
反正他明天醒来也不会记得的,有了这个念想,我便双手搂住了他,手掌跨过腋下紧紧的贴着他的肩膀。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
怀中的人呼吸突然停顿了一刻,然后就是低下头来吻含住了我的嘴唇,初时仿佛还带着一丝犹豫,后来却越来越深入,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张开嘴惊呼一声,他却抓住这时机将舌头探进来,扣我后背的手也是更加用力。
我发不出声音,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他只是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但是身体确实很诚实下意识身体靠向他,我竟有些贪恋这种激情。
制不住的开始回吻,他用一丝力气,我便用两倍的力气还回去,直到听到一丝呻吟自鼻孔发出有,我才发疯一样推开他,这种由我自己发出的呻吟声让我感到羞愧,也让我清醒了许多,猛地推开他,不知道带倒了
几个凳子还是什么的,快速跑进卧室关上门,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可是该死的,这床上, 枕头上全部都是他的气息,根本没法让自己冷却下来,我滚到地上,靠着地板的凉意,慢慢冷却自己身体里的激情。以前跟陈墨两个人也不是没有接吻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充满了欲望,就想拼命的让另外一个个体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
这种入骨的渴望让我感到极度的恐惧,正所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母亲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曾发誓此生不会为求而不得或者焚身烈焰的爱情所苦,所以陈墨听信谣言开始疏远我,也并未让我如此的惊慌失措狼狈过。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今夜,或许只是对救命恩人的一种魔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