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只是称奇,还有一脸的敬佩,只有若林有些疑虑。
按理说凭赵大哥的本事不应只是个猎户啊,便问到:“赵大哥这么好的本事怎么的也该混个校尉当当,当猎户不是屈才了?”
赵会闻言,脸色一变:“你不提还好,一提某就是一肚子火气,某前些年好不容易凑足报名费,也去参加过武考,怎奈是先考文再考武,某虽然会胡诌几句野诗,但大字不识几个,怎么过文考。”
“考完后,那考官见我,说我生的雄壮,若是能意思意思,就让我先押着试卷不先批改,次日过了武考再一并批阅,那时候我身上的钱全部用于考试,哪有钱打点,便央求考官先记着,待我考过武试再说。”
“考官不允,某不得已只能把身上的几个铜钱奉上,谁知那考官抬手拨飞了某的铜钱,这可气煞了某,捡起钱转身就走,这几年也没去参加考试了。”
老王平日里最见不得官宦之家,赶忙应和:“那些狗官着实可恨,赵兄一身本领,当了猎户也是逍遥,何必去当别人的马前卒。”
“王兄说得对,说得好啊,哈哈......”赵会就像遇到知己了,一边拍腿大笑,一边称赞老王。
若林细细思虑,赵大哥这番话合情但不合理。
你想,考官索要贿赂,那是看赵大哥有本事,来年赵大哥先奉上一部分钱先让考官安心,只要过了武试,有了功名一切都好说了。
若林觉得不合理但也没问出口,别人这么做自有道理,自己掺和什么,再说来年是不是那个考官也难说。
若林想到这里想起野鸡还没捡说到:“我去把野鸡捡回来,你们等等我。”
众人应和:“好,快去快回。”
说罢若林就往前面林中走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野鸡,野鸡还在扑腾。
随后又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湖泊,若林来过这,只见湖的另一边山林中生起了炊烟,应该是是前面的八个猎户。
湖的那边有两只木筏,看来是第一批猎人和那八个猎人的。
若林看了看便回身寻他们三人去了。
不多时,若林便见到了三人。
老李见他心不在焉,问到:“若林,你在磨蹭啥呢?”
“哦?我刚才看到前边的湖泊对面有炊烟升起,想是那八个人,我们现在最好先回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照面。”
“若林兄弟说的有理啊,我们先避开那些人,等他们走了再做打算。”赵会从旁边走了过来赞同若林的话。
若林然后把细节的想法告诉给了三人:
“我觉得我们不要离他们他太近,明天他们要是回来这边,说明已经得手了,我们只好见机行事,若是没有回来,那他们必定拔营深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观察他们的动向。”
赵会笑到,摸了摸下巴:“哈哈,此计甚妙啊,我觉得不错,你们呢?”
老李和老王应和到:“若林做事谨慎,我觉得此话有理,就依若林所言,走咱们先回去,别让吴老二等久了。”
说罢四人便动身回营地。
傍晚时分,吴老二见他们几人回来,松了一口气。
老李照常问到吴老二:“今天守营地没出什么事吧?”
“倒也没事,我已经备好了柴火,你们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们又有什么发现没?”吴老二高兴的回答到。
若林和往常一样,回到营地后便开始活跃气氛。
“我发现了那几个猎人的营地就在前面,明天我们早上就摸过去看他们走了没,还有,看到我手上的野鸡了吧,今天也不是空手而归,这多亏赵大哥箭法如神。”
“哎!若林兄弟谬赞了,运气,运气而已。”
若林见赵会谦虚,也就不再多说。
若林烹饪的手艺也不赖,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野鸡的毛,利索的剖了它。
一边的吴老二早已架起了火堆,若林抹上了自己带了一小包盐,一会儿野鸡就被他烤的外酥里嫩,弥漫着一股香气。
若林也不呼唤,把野鸡用猎刀砍碎放在几人面前,目的是让每个人都能吃到几乎相等的量的鸡肉。
几人开心的坐在一起慢慢吃了起来,气氛很是和谐。
吃完了以后又对付了几口干粮和水,心满意足的准备睡下了。
若林不知道赵会以前怎么过夜,但是到了这里,值夜是必不可少的,说到:
“赵大哥,我们晚上要值夜,一人大概一个时辰,平常我都是值子时,你看你就值亥时如何?你值了我再值。”
“没问题,兄弟,全听你安排。”赵会很爽快的答应到。
“那好,现在差不多是戌时,你们休整一下,待会儿赵大哥先值夜,然后是我,再然后吴叔和王叔,最后李叔。”
安排好了以后几人各自回到帐篷里了。
是夜,时间临近子时,小憩一会儿的若林爬了起来,走出帐篷后见赵会端坐在前面的一块石头上,似乎并没有懈怠。
若林走了过去说到:“赵大哥,你去休息吧,我来替班。”
“先不用着急,兄弟,我问你,你为啥接这个榜文上来打猎?”
若林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不假思索的说到:“当然是为了钱啊!还能有什么?”
“钱!当然了,不过这笔钱恐怕不好拿,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你不怕?”
若林长舒了一口气,沉思了十几秒钟说到:
“怕?那倒没有,我怕的是这一辈子就这个样了,每天早上醒来就是想家里的粮食还能撑多久,哪一日又该上山打猎,要是没什么收获是不是又要靠村里的人救济?”
“当然,这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我以前天天安慰自己,自己还活着,和那些饿死的人比自己幸运多了,一些东西自己得不到的就鄙夷,暗讽,自己得到了又嫌弃不够好。”
“我怕的是那股随时都来让自己拖延懈怠的想法,鄙视自己那种矛盾的欲望,一边想让自己清高,一边想贪婪的得到隐藏在这尘世中繁华。”
“这次我觉得是自己走向新世界的契机,那种渴望反复驱使着我,所以我就来了。”
赵会赞叹到:“好!说的好,大丈夫志在四方,我最欣赏你对自己的认知了,不像那些酸臭的穷书生,一边穷困潦倒还不忘指点江山。”
“明明一身屁本事没有,嘴上倒是不忘粉饰自己有多忠君爱国!”
“我呸!要是真打起仗来,不要说什么毁家纾难,不要第一个叛变就谢天谢地了,还装什么清高!”
若林确实是被这个耿直的汉子惹笑了:“赵大哥对书生很有偏见啊?哈哈......不过你又是为了什么才来的?”
赵会被若林这么一反问,顿时也笑出了声说到:
“嘿嘿,我倒不是针对所有读书人,我只是讨厌那些喜欢吹牛的,拍马屁的,明明有些东西问题那么明显,还要替某些人维护,那马屁拍的,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若林止住三人,说到:“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