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陌泽将收拾好的行李负于肩上,
然后又回到了书儿熟睡的房里,眼神久久不愿从书儿的脸庞抽开,直到天微亮,才悄然起身走出屋内,轻轻将房门闭上,独自一人上了路。
第二日清晨书儿飞快的起身四处寻了寻,却已没了陌泽的身影,书儿失落的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
这次,还是没能告别吗?
一年后
书儿仍旧没有等到陌泽。
而这一年却等来了多年不见的哥哥。
夜晚的月色,圆月高挂于空中,繁星满天,知了在浓密的草丛里鸣叫着。
书儿身着白衣坐于月下,裙摆随风飘起,精致的脸蛋儿,墨黑色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别有一番仙资,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望着朦胧的月色,不禁的发起了愣。
“书儿,在想什么呢。”
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手握折扇打趣的看着书儿。
“哥哥。”木皖书看着男子浅浅笑了笑,喊道。
“多年没见,我的书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哈哈。”木折瑜上下打量着书儿,随即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大笑道。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
书儿鄙夷的恨了恨木折瑜一眼,才清启薄唇冷讽道。
木折瑜显然没把书儿的话当回事,尔雅的笑了笑,坐到了书儿身旁,然后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放置唇边轻啄起来。
“看你这样有心事?”
书儿起身伸手将木折瑜手中的茶杯夺过,毫不介意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木折瑜道
“哥哥,我想去外面看看。”
木折瑜无奈的看着空了的手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轻道
“多大点事儿,要不你去哥哥那儿住上一段时间。”
“真的吗?!”书儿激动又期待的看着他尖叫道。
木折瑜看着孩子似的木皖书,语气宠溺的回道
“如今你都是大姑娘了,爹还能无时无刻限制你不成。更何况你从小习武,去了外面也没几个能欺负了你。”
接着顿了顿又道
“不过书儿,我在外边儿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跟爹说你要出去,这会儿怎么就想通要去外面看看了?”
木皖书脸颊有些红润,显得难为情道“只是想去外面走走罢了。”
木折瑜见书儿这幅模样,自是明白了其中的猫腻,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回道
“如此,那你收拾收拾明日跟我一起走吧,父亲那边,我去说,整日在这幻阁中待着以后还怎么嫁人。”
木折瑜最后一句话故意加重了音,嬉笑的说着。
“行了,天色不早了,歇息好了,明日才好上路。我回房了。”说完木折瑜便跨步离开了。
“嗯。”书儿轻声回应着,待木折瑜走远后,书儿从腰间掏出了笛子,发起呆来。
终于要出去了,心中自是即紧张又开心的。
不知能否找到陌泽哥哥,他又是否平安?
为什么一年里没有半点音讯,即便这样为什么从未见爹有过半分着急,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唯一的徒弟啊。陌泽,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了。
宁国南城明王府
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身着玄色长袍,浑身散发着贵气,墨发用发绔高高寄了一半在头上,高挺的鼻梁,好看浓密的眉毛,深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好看的双眼,柚红色双唇紧闭,白皙纤细的手指来回抚摸着放于桌上的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
这只笛子本是要送给书儿的,一年不见,不知她可还安好?
小的时候宁国因皇室夺嫡,母妃早逝,那时他还小,父王为了不让自己牵连其中,就对外称儿子重病,让他拿着信物将陌泽送去了幻阁,为了不让外人认出身份,他戴上了面具,一带就是十余年之久。
他身份特殊,为了掩人耳目,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更不能以宾客对待,无赖之下老阁主便收他做了徒弟。
他不喜欢和别人相处,但和书儿在一起却是不同的。
其实他早已不必再回幻阁,但一想到书儿,他也就不怕麻烦了。
后来没几年父王中了毒,毒素并不能全部排除体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便更没有时间回到幻阁看书儿,直至一年前父王去世。
如今皇爷爷只剩下他那整日无所事事的三皇叔,和三个皇孙,皇爷爷一向看重陌泽。
曾也多次提起过终有一日要将皇位传给他。
自由,他不会再有了,更不能像从前那样陪着书儿了。
但他却始终不想告别。
“书儿,你怪我吗?”上官陌泽紧闭双眸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