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老者没有等到邪剑的回答,只有一道剑光亮起,似划破万古未来,欲要斩杀自己,这是佝偻老者最直观的感受。
邪剑,人如其名,当真剑法绝伦!
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了,挡不住便是死,挡住了,尚有一线生机。
佝偻老者大吼一声,疯狂调转体内真气,那比人还高的狼牙棒此时化作一团乌光,与那极速斩来的银色剑光猛地撞击在一起,虚空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一般,波纹般的漾了开去,方圆数百丈的空间都如同不安的风,在剧烈的波动着。
“邪剑,果真名不虚传啊!”
佝偻老者此时竟缓缓站起身子,一阵骨骼的碰撞声,令人牙齿发酸。
不一会儿,原本佝偻的老者此时已经变作了一个魁梧的大汉,高九丈有余,满头的白发此时也迅速转化为乌黑之色,身体各处的肌肤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哪还有半点苍老的模样,虬龙般狰狞的肌肉下有着小蛇般的青色血管在强有力的跳动着,似能让人听到血液中蕴含的心跳声。
“原来是巫石大尊座下,叶狂侍者啊,倒也是极为有名的人物了。”
邪剑老人目光一闪,却也没有多说,只是一声冷笑,缓缓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柄银色长剑,一头银发在虚空中无风自动,高高扬起在老者的身后。
“邪剑,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速速退去,不然我等只有兵戈相见了!巫石大尊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此间事对巫石大尊的重要性,你也应该猜得出吧,现在还来得及。”
叶狂虽然撕去了伪装,实力再涨了几分,但是对上新近崛起的邪道狠人,还是有些没底气,或者说是不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与邪剑老人火拼。
感受到面门的数十道锐利的剑气,叶狂心中怒急,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疯子了。但也只得挥动手中巨大的狼牙棒,不断抵挡着剑气。
“真不知道这刘白是怎么惹上这邪剑的,出了名的疯狂,就算是在邪道中,也是妖邪的很,这邪剑真是绝配了!”
叶狂心里怒骂道,但也只有与邪剑战作一团。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招惹问道境的邪道狠人呢?杀我之心竟如此强烈,就算是巫石大尊的名头都不能劝退,果然这些邪道的人都是些疯子!现在只希望这叶狂可以抵挡住这疯子。”
刘白低头向下看去,入眼的只有满目的火光,不同于凡间的赤红色火焰,那是一片幽蓝色的***。
这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整座南阳城都在燃烧着,从城门处一直蔓延到郡王府,就如同四条火龙一般,咆哮着冲向前方高大的建筑。
而在幽蓝色的火焰中,夹杂着一些赤红色的火焰,但是却与那一汪幽蓝泾渭分明,似乎是两个世界的火焰一般,绝不相融。
而在火焰前方是大量的军士,在结阵拖延这火势的蔓延,而这短暂的时间,并不足以令郡王府中的瑶池水送到火场中。
看着下方那些大量的军士,特别是赵无极等一干将军,刘白甚至想大喊一声,只要他们发现了这里的状况,一定会前来救自己的,就算挡不住这疯子,至少也可以用人命拖延,给自己逃跑的时间。
这邪剑老人实在是太恐怖了,那一剑的威势彻底吓破了南阳郡王刘白的胆气,而在邪剑与叶狂的战斗中,刘白也没有看到想像中的那般胜利,自己寄予极大希望的‘刘老’似乎并不能挡住这邪剑。
但是刘白知道,自己不能喊,甚至不能让人发现这里的情况,不然自己百口莫辩,而且自己本来就不干净。
目光落回场中,
叶狂挥舞着那骇人的九丈大小的狼牙棒,上面遍布寸许长的狼牙,闪烁着乌光,但是这样并不足以令他完全抵挡住那恐怖的剑光。
那一道道剑光,如同天上的月光般皎洁,但是却释放着夺命的威胁。
“邪剑!你欺人太甚!”
所谓久守必失,叶狂之前看看抵挡住那无处不在的剑光,仅仅过去盏茶时间,便露出了破绽,被数道剑光划破肌肤,切出一道血口子,鲜血汩汩而出,哪怕叶狂控制肌肉,不让伤口扩大,但是那数道剑光劈中的竟然是同一个位置,而无论那叶狂怎么控制,也无法阻止体内血液的流逝。
一见血,邪道中人的那种邪性也被激发出来,叶狂大吼一声,充满凶光的眼眸盯向对面的邪剑老人。
却是猛地一怔,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一片灰白,不含一丝感情色彩,叶狂身为巫石大尊座下得力的侍者,见过的邪道中人也是无数,有杀人如麻的,有六亲不认的,也有炼人魂魄修行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似乎不是一双人眼。
本来想威胁的话语被生生堵在喉咙,叶狂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接受这个任务,干嘛又保护着贪生怕死的南阳郡王刘白。
看得出,叶狂对刘白没有半点尊敬之色,在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瘫坐在那的刘白之后,看着其惨无人色的面容,一头黑发都沾湿在脸上,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叶狂突然有些气愤,但也只有转身继续对抗。
明月已经移过中天,下方的火势已经开始被控制住,而就在军士们以为可以休息的时候,黑暗中却是杀出了一队队黑衣人,无不穿着黑袍,趁着军士们真气不济的空档,猛地杀出,见人就杀,但却是绕过了平民,直奔军士而去。
“放肆!”
“混账!啊!有邪魔!”
一时间,南阳城再次陷入恐慌中,那些百姓看见有军士被黑袍人杀了之后,无不向着能躲人的屋子跑去,此时也不管是哪了,能活命就不错了。
“哼!杀!”
赵无极一掌将一名黑袍人的头颅拍碎,眼中似在喷火,看着军士们被一面倒的屠杀,胸中郁气纠结,大吼一声,下令军士们结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