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那年,还不懂的什么鬼神之说,想在这相信科学发达的时代,哪来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所以当我真正遇到的时候,感觉我的观念完全被颠覆了,并且很久的一段时间里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将我带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我那时候贪玩时常傍晚还在山间乱跑,回来了便少不了被爷爷臭骂一顿,下午跟玩伴去河里摸鱼弄的一身湿漉漉的怕回去被骂就跟他们在山里点了些火,等到衣服半干了这才敢回去,谁想不知怎的平时半小时就到的路程我竟走了有两个时辰之久,走到院子里天都黑了,也不敢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透过那狭窄的门缝半眯着眼睛往里面看,突然门就开了撞在了面门上,痛的我也不敢大叫。
“舍得回来了,说了多少次,早点回来,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爸妈不在,我一把老骨头也管不住你了。”爷爷嘴里叼着烟嘴时不时吸两口,烟雾有些呛人。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还有些愧疚,想在这家里最疼我的就是他了,小时候去街上总是把我抱在怀里,我看人家玩陀螺吵着非要让爷爷给我也做一个,他只是笑眯眯的找出一块布满灰尘的木头开始削起来,我拿着爷爷做好的陀螺跑出去给玩伴炫耀说那是我爷爷给我做的。
爷爷蹲下身把烟嘴在地上磕了磕,不经意间竟看到他的两鬓有了白发,他的眼神里隐藏着些什么,摸了摸我的头,缓缓说了句:“真是可怜的孩子。”
从小爸妈就在外打工,以前过年他们还会回来看爷爷跟我,还给爷爷生活费什么的,近几年总是找借口说什么工作忙也没有挣到钱,甚至爷爷生病打电话给他们,他们竟然说黄土都过半身了还折腾个什么劲。所以爷爷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看着爷爷,一脸镇定的说:“爷爷,以后我长大了给你买大房子。”
爷爷没说话,走进房间端了盆热水给我擦脸。
“跑了一天,脸跟花猫一样。”
爷爷的声音有些哽咽。
“爷爷我今天去摸鱼了,衣服湿了怕我回来你要骂我就到后山跟朋友弄了点火等衣裳快干了才回来。”我拿着毛巾擦擦脸一副认错态度诚恳的样子。
“什么?你去后山了!”爷爷一脸错愕的样子还特别生气。
吓得我一时不敢说话,我小声嘟囔了句:“说也怪了,这平时半小时的路竟走了有两小时。”
爷爷的神情有些焦灼生气的说:“以后不许你去后山!”
第一次见爷爷发这么大的火,我急忙点点头感觉像是闯了什么大祸。
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有些奇怪,这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时常听大人说那些玄乎的事情,却不相信,越想心里越恐惧,干脆蒙上被子睡觉。
刚睡着不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远就听到人在喊:“薛老师傅,来开门,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啊。”边说还带着些啜泣的声音。
“吱――”爷爷推开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怎么了,慢慢说,别着急。”爷爷安抚着他们。
那老父亲紧紧抓住爷爷的手说:“这孩子,这一个月天天都没有精神,整天都萎靡不振去县上的医院检查了,医生却又说没什么事,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一定要帮忙救救她啊。”
“你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那女子声音微弱的在发抖,身子一个劲的往后缩,瞳孔放大了许多,睁大眼睛十分惊慌失措,嘴咬着手指甲吞吞吐吐的说:“没有去那里,就是,就是……”说了一半这女子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爷爷想到了七八分,把她带到一旁,看了看她的老父亲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自从那日放牛回家后,就每天晚上梦到一个男子,每夜都来找我,与我做那事。”
那女子说完便拉着爷爷的袖子:“不要告诉我的父亲啊,这……求求你了。”
爷爷点点头,心想莫不是被男鬼缠身,与鬼交欢了?
把那女子带到堂屋,让她坐下,却见的这女子两眼无光,像是丢了魂一般,伸出手看了看她的瞳孔探查了一番又觉得不像是丢了魂,爷爷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拿了些阴钱带着卦到了香坛前,我听到外边的声响披了件衣裳走到堂屋站在一边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想着平日里来找爷爷看病的,也就是用符纸烧了一碗水喝下去就没事了,怎的今天把香坛都用上了,看来这还不是个小麻烦。
以往爷爷是不许我靠近那香坛的,更别说碰一碰,更是不得了的事,那香坛自我记事起就供奉着,我却不敢靠近,总觉得怪怪的再加上爷爷的话,我更是未怎么见过那香坛是什么样子的。
我小心的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那女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呆坐着,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血色,有些惨白,那眼圈更是跟熊猫眼一般,像是许久没有休息好过。
爷爷点了三柱香,用手微微扇了一扇,插进香坛里,我该觉得纳闷,后来才知道这上香是断不能用嘴吹的。这些都是我后来的师傅告诉我的,话转正题。
那香坛与平时供奉亲人牌位的大不相同。材质像是青铜看起来旧旧的像是有些年月了,蒙着一层灰,在灯光照射下能看到坛沿泛着斑斑锈迹仔细看上面还雕刻着一些金色符文,不知是时间久了还是灰的缘故。看的不怎么清楚,金色符文下边还有些许红色的血迹,沿边像是破损了一般看起来有些缺口,走到跟前还觉得有些冷,就在我正想再靠近看看的时候,爷爷转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进屋去!”爷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转过去。
我撇撇嘴不高兴的进去了,门还上了锁,生怕会有什么赃东西,以前爷爷帮别人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就时常能听到那慎人的叫声,吓得我不敢出去。
爷爷见我进去了,这才开始做法。
先是烧了些阴钱,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了一大堆,接着就拿出卦往地上摔,普通人要是见了这副模样肯定觉得是村里跳大绳的骗子,我就透过门缝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抓着衣角。
爷爷这是请神问路,那白布条就是用来查找被厉鬼缠身了还是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以前听我爸讲起过,却不曾见过。
爷爷念完符咒,双手交叠,中指相扣嘴里默念着口诀开始结印请神。
不一会,那白布上竟显出了一些字,大致方向,时间以及是什么东西作怪,全都写的清清楚楚,爷爷走到那对父女面前,缓缓说道:“你这女儿是被成精的树给缠上了。”
“什么,你说树精,怎么可能。”那女子的父亲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爷爷见多了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说拿了杯水喝了几口。继续说道:“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只是看她这情况怕是已有一个月了吧,再拖下去……”
这老父亲也知道我爷爷在这村子里有名的打邪治病,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试试了,他看了看爷爷,老泪纵横的说:“那就拜托了,如若治好了我女儿的病,我定会重谢。”
爷爷什么都没说,便忙活了起来,爷爷曾经说过,人活着都不易,能救一个人积些阴德他自当竭尽全力,钱财什么的东西,够用就好。
过了会,爷爷将一张布满纹路的符纸递到那女孩手里,对她说:“他今夜定还会来找你,你将这符纸带在身上,晚些我给你施个法术,等天亮他走的时候,你把这针扎在他的衣袖上,我便能找到他。”
我在房间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阵恐惧就涌上来,按着胸口靠着门站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