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薇侧耳一听,是李如花的声音,正在一连串地骂她:“把菜刀给老娘还来,老娘切不成菜!大贵不就是吓唬吓唬你吗?还报警!你报什么报?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小娼妇!”
夏母听见她骂夏薇薇,顿时火了,冲出去就骂:“李如花你个瓜女人在骂哪个?”
“骂你家的小娼妇!”李如花骂得更起劲了:“五年前勾引我儿子,我儿子不要,你怀恨在心,今天报警吓唬我儿子!你又报警啊!报警来抓我啊!我没有拿刀,没有拿凶器,你报警看有没有人来抓我!穷鬼!就会仗势欺人!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动不动就报警,你以为我怕你?你不过就是勾引了他们吧,在外面卖了几年的烂货……”
这时邻居们围过来,大家都端着饭碗,老老少少站了不少人,有人劝说李如花,叫她别骂了,太难听了,让人笑话。
她理都不理,越骂越难听。
夏母气得发抖:“我撕烂你的嘴!”
她冲过去要打李如花。
李如花更得意了:“来呀,来打我呀,你敢动老娘一根汗毛,我就报警!让肖警官抓你去牢改!”
夏母气得浑身哆嗦,不敢动手打,骂又骂不赢。
李如花更嚣张地破口大骂,夏薇薇也气红了脸。
邻居们摇头叹息:“她动口不动手,警察来了也拿她没办法,薇薇以后有气受了!”
夏母听见李如花越骂越难听,气得哭起来,她越哭,李如花骂得越起劲。
夏薇薇忍不下去了,她心知,如果这一次不治住李如花,以后就算她能躲出去打工,父母也会天天受李如花的气。
她扶住母亲说:“妈,您不要管,这件事我来处理,我再用用您的电话!”
夏母说:“你还要报警?”
“呸!”李如花啐了一口,骂道:“我一没打你,二没拿凶器恐吓你,你报警又能咋样?肖警官会管你吗?”
夏母小声说:“薇薇,她没有动手,你报警也没用。”
“我不报警。”夏薇薇淡定地说。
她拿过母亲的电话,先打114查询芦新镇法律援助事务所的电话号码,再打给镇上法律援助事务所。
那边很快接了:“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您好!”夏薇薇说:“我被人恐吓,被人侮辱,我的名誉权受到了侵害,我要上法院告他们,请问我应该怎么做?”
“上法院告我?哈哈哈哈!”李如花夸张地笑起来:“我骂你几句,你还上法院告我,你以为法院也是你家开的呀?太可笑了!”
夏薇薇讲完了,挂断电话,看着她冷冷地说:“李孃,你不用高兴得太早,我一定会起诉,你就等着法院的传唤吧。”
“好啊!我等着,如果法院没有来传唤我,那你就是在外面卖的小贱货!”
夏薇薇不理她,转头对其他乡邻说:“如果到时候我们要上法庭,请听到的叔叔婶婶给我们作个证,只要你们实话实说就可以。”
大家都怀疑地看着她。
在乡邻们的眼里,农村的左邻右舍吵架的时候太多了,为争房前屋后的宅基地、争田边地角、争鸡鸭鹅等,辱骂对方是家常便饭,最多就是找村长、村支书、妇女主任调解一下。
上法院打官司?这是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夏薇薇吓唬李如花的,法院根本不可能来管你这点小事。
夏薇薇也不解释,拉着夏母回家吃饭去了。
在饭桌上,夏母问:“薇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饭店怎么办?”
“我想回来看看你们,饭店……”夏薇薇顿了顿,说:“林家聪守着。”
“他没在酒店做了?”
“嗯,他辞职了。”
“那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这段时间是淡季。”
“那就好,那……”
夏母看见母亲还想说什么,怕她提钱的事,忙抢先说:“妈,我一会儿给爸爸送饭去。”
“不用,”夏母说:“我早上送了两顿的,下午送晚饭去就行了,晚上要在那里照顾。”
“好的。”
夏母起身收拾锅碗去了,夏薇薇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
按理说,父亲住院的钱应该她来付,因为这几年她开饭店,除了供弟弟上学确实存了些钱。
如果父亲刚出事的时候,母亲就给她打电话,她可以寄一、两万块钱回来。
但现在,她已经身无分文!
也不算是身无分文,回来的时候,有个好心的兵弟弟支助了她两百块钱,除了在路上用的,现在身上还有一百多块钱。
只是这一百多块钱对于目前的困难来根本是杯水车薪,不仅没办法给爸爸付住院费,弟弟下学期上大学的费用也没有!
而这事,她还不敢让父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