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推开贺泽川,单薄的小身子挡在他身前。
“大叔你快走,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和你没有关系。”
他伤的太重了,既然注定今天她要死,又何必拖累大叔?
贺泽川盯着她的背影,那瘦弱的小肩膀因为害怕忍不住抖动。
他正要说什么,小妻子忽然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
她两只手握住,指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绑匪,脸色苍白的咋呼。
“不许伤害大叔,不然……不然我就和你们拼了……!”
她豁出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
贺泽川眼神飘忽了一下。
她那么害怕,居然还在保护他。
他有点哭笑不得,还有点感动。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敬他、怕他、算计他、利用他……
还从未有一人,在他疲惫的时候,愿意无私的为他遮风挡雨。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样一种感觉。
贺泽川沉默,他看见公路的尽头驶来庞大的车队,那是秦晓痩带人赶来了!
苏浅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绑匪身上,从她的角度并看不见车队,却忽然看见几个绑匪被她一阵咋呼转身就跑,车子也不要了。
就这样跑了?
苏浅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大叔。
他洁白的衬衣领口也被血污染透,看上去可怖极了,还好,还能站在那里。
“大叔,我们去医院!”
她带着哭腔,去拉大叔的手。
贺泽川却盯着驶来的车队,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苏浅也发现那个车队,不可一世的秦晓痩从车子上下来,带着黑压压一群黑衣人,杀气腾腾的!
苏浅想起绑架她的很可能是贺泽川,这些人显然不是警员,只有可能……
“大叔快跑,是我老公又派人来了!”
贺泽川愣了一愣,下一秒被他的小妻子拉起来就跑。
她跑在前面,额头上全是泥污和汗珠,贺泽川紧跟着她。
谁告诉她是他要抓她的?
祥叔突然从后面叫住秦晓痩。
“秦少爷,等等!”
“祥叔,贺二哥受伤了,我们要快一点。”
“别急,二爷的心可暖着呢,你没看见他不理我们?”
“也是啊,贺二哥在搞什么鬼?”
秦晓痩挠挠头,有些不懂。
“二爷难得对小太太这么用心,我们不能忤逆他的意愿,悄悄派辆车子‘顺路’带他们去医院。”祥叔笑道。
知他者,祥叔也!
“可贺二哥的伤……”
“二爷自有分寸!”
……
苏浅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停下来大口喘着气,看见一张俊脸苍白一片,就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鲜血依旧从他短发里渗出,心里愧疚极了。
大叔是为了她才伤成这样的。
“大叔,你的头,还没有止血!”
贺泽川静静看着她,紧紧抿着薄唇。
苏浅以为大叔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慌乱中,她在自己身上寻找能够止血的东西。
可是那个双肩包丢了,什么东西都没了。
贺泽川见小妻子慌成那样,轻启薄唇轻轻道。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流了那么多血……”
苏浅有些哽咽,滨海公路数里不见人烟,好怕大叔会失血过多。
她最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红着脸对大叔道。
“麻烦大叔你……转过去!”
“嗯?”
贺泽川有些不明所以,对上她哀求的眼神,还是缓缓转过高大的背影。
半晌。
“可以了,你转过来吧!”
贺泽川转过身来,然后瞳孔剧烈一缩。
只见小丫头红着脸,手里拿着一块匈衣。
“大叔对不起,我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只能……只能先用这个给你止血!”
贺泽川浓眉蹙成一团,他不可以让那种东西放自己头上。
若是传出去,他贺泽川的一世英名,恐怕尽毁。
下意识退后一步,冷冷盯着她。
苏浅见贺泽川抗拒,也意识到了他男人的面子过不去,急忙抱住他的手臂,软软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
“大叔乖了,不会很痛的,我会很轻很柔的!”
命才是最重要的。
贺泽川俊脸越发阴沉,哄孩子的语气?
可看见她发红的眼圈他不忍责备。
“我不怕疼!”他半晌解释。
他贺泽川何曾怕过疼?
苏浅见他松口心里一喜,急忙趁热打铁。
“就知道大叔你棒棒哒,快来乖乖让我替你包扎。”
苏浅将匈衣里的海绵拆出来,踮起脚小心翼翼拨开他被鲜血打湿的短发,却发现他个子太高,看不清伤口。
“大叔你能不能低一点?”
贺泽川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紧张,长睫上染了一层晶莹泪珠,明亮的大眼睛却微微弯着带着讨好的笑意。
他可以闻到她呼吸出来的空气,一股少女独有的馨香,紧绷的俊脸缓缓放松。
“嗯!”
最终他微微低头妥协!
苏浅看清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依旧潺潺往外渗着血丝。
现在需要清洗包扎,可这里什么也没有,她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小心翼翼将海绵贴上伤口上止血,撕下裙子上的布条当做绷带。
那动作轻的像是在呵护最心爱的东西!
贺泽川任由小丫头在他头上包扎,她没有察觉他的俊脸就快贴上她的匈口。
被雨水打湿的白色裙子呈现半透明,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两团不大不小的雪白小兔随着她的动作跳跃着。
贺泽川喉咙里渐渐的发干,一股火焰似要焚尽他的理智。
忍不住想起了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