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曲儿低着头看着云明手上的三股元力,满脸惊讶之色,道:“从没听过修道者能拥有三种元力啊!最多也便是两种,你怎么会拥有三种的呢?”
云明双手掌着三种元力,悬浮飘摆着,一种红黄之色,不断升腾着,一种白色透明,潺潺流转,一种几乎看不见,只听到呼呼风声。
云明眉头一皱,道:“按理说,一个人身上不应该有着三种元力才是……怎么……”项曲儿摇摇头,道:“不是!其实修道者也有一些天生拥有三种元力的,只是三种元力齐聚一身,互相冲撞间……难免一生无成……”
云明脸上一沉,道:“那……那我岂不是……”项曲儿双眼突的一亮,道:“不过你放心,你比那些修道者不同!你的三种元力竟能够溶恰一起,还能自如分开。我看古书上说,之前一些修道者虽拥有了三种元力……有的还拥有了四种,便因为多种元力在体中的不断冲击下,不说有没有大的成就,就算想活过二十岁也十分困难。”
云明道:“我却能自主操控着三种元力。”项曲儿点点头,道:“不错!在修道界数千年来,其有一人,叫莫少游,修有两种元力,凭着一手自创的少游剑横走修道界,后来突破巅峰,进入了传说中虚无飘渺之地……神界!你或许也能达到这种程度也未可说。”云明听她最后一句话有笑意,却不是讽刺,而是一种真诚。看她脸庞,只见她一张瓜子脸白若冰玉,蛾眉如月,云鬓雾鬟,笑起来嘴角两个小酒窝便露了出来。此时又接近了自已,吹气如兰,拂在身上。不禁心中喜欢,又靠近了一分。
项曲儿道:“云明,你以后若真的有了成就,若是敢忘了我这个师姐,我一定会让你吃苦头的!”云明道:“怎么会呢?”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三种元力,风元力还好说,水元力与火元力分明是相生相克的,怎么也能共存?”
项曲儿沉吟半响,道:“对了!是能共存。你听过着火时,若用水去泼,或反而助长了火势吗?应该就是这个道理了!”
云明一想不错,道:“不过这水火也应该保持一定的强弱吧!太强或太弱恐怕会打破了平衡。”项曲儿道:“嗯,是的。这个恐怕有些难……你和我一起到东境城请我师傅,再求她给你看看,她一定有办法给你控制住的!”
云明道:“好!”便站起身来,突的心中一动,道:“对了!我现在的修为是多少?”项曲儿看向云明,眉头一皱,道:“奇怪,为什么我看不出你的修为呢?”
云明想想自已自从经络破碎后,别人便难以看出自已的修为,也只有在自已运转元力,或刚刚突破时才能看到。当下便运起元力,只觉丹田中一股炙热气息冲出,此刻知道这不是火毒,而是火元力,便大胆运转而出,瞬间流经五脏六腑,右手上一弹,三种不同元力在大拇指、食指、中指中冲出,一种呼呼作响,不见踪迹;一种白色潺潺,流过既冰;一种红黄之色,猛烈升腾。
云明手上一合,三种元力便化在一起,只成一朵火焰升腾在手上,而这朵火焰借助了风元力、水元力,其威力更加不凡。手上一收,便把元力收入。
云明沉默一阵,眼中一凝,道:“我好像……好像到了神通七重了……”项曲儿走上前,道:“是啊!云明,你修为到达神通七重了!看你样子,是突破了吧!突破了一重就呆了啊!”
云明脸色凝重,道:“我不是突破了一重……”项曲儿道:“嗯?难道是厚积而薄发,一下子突破了两重?”云明道:“我……我之前是神通两重天……怎么会……”
此话一出,项曲儿脸上呆滞,道:“怎么可能呢?一下子突破了五重?”云明一脸疑惑和凝重,看向项曲儿,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项曲儿久久不能镇定,道:“修道中也没听过有人能在神通阶上一次突破了五重啊!难道……”苦思冥想了一阵,突道:“会不会……是那秃头的火毒?”
云明细想一番,道:“那秃头修为极高,火毒中必含有巨大的火元力,本想用火毒烧死我,却没想到我身上有纯阳功,竟把火毒化解了。看来,真的是秃头的火毒上所蕴含的火元力,这才至使我一举突破了五重天。那……那这秃头到底有多强?”
项曲儿沉思片刻,道:“你一举突破了五重天,也不止秃头的火毒,与你本身修练的纯阳功有关,这才能突破到七重天。”
云明良久才镇定了下来,道:“这秃头本来想用火毒整死我,却没想到反助我突破到七重天,若让他知道,岂不是要气死了!”
项曲儿笑道:“是啊!气死他才好。”两人谈笑了一会,见日暮已下,项曲儿便道:“既然你已经恢复了修为,还突破到七重天,我们先去山下休息一晚,明日便动身去东境城吧!”
云明道:“好。”两人便纵身而下,在山下找了一间客栈宿下。天明时洗涮过后便动身往东境城而去。
东境城位于修道界东部,是修道界四大主城之一,不是灯淌城可比。与灯淌城距离也是不近,但云明与项曲儿日月赶路下,也是快到了。
两人走了三天,抬头看去,只见远远一片青山起伏重迭,上见青天云巅,下濒绿水沧澜。云鹤时过,落阳润霞,十分灿烂美丽。
项曲儿站定了身子,指着青山道:“快到东境城了!”云明望着远山,心中闪过一些记忆,心道:父母便住在东境城外,这一次,终于可以见到他们了!想起自已与父母分开了数年,也不知道他们的模样是否变了,微叹一声,道:“终于赶来了!”项曲儿道:“东境城中宗门林立,其中更有顶尖宗门所在。不过我师傅常年住在东境城,佛道双修,剑法通天。东境城上下,无不敬佩尊重,只要进了东境城,即使我师傅不答应,我便去央求其他人。只要风云剑成林挺,法相无边悟青,金罡体玉南子,无双剑刘翔则,燕子舞林霏,当中有一人出手,便可解决了那秃头!”
云明心中大喜,同时又十分疑惑:“曲儿怎么会认识那么多的高手呢?如果认识这么多的高手,当初御风宗怎么会被灭了呢?也可能那些高手是看在她师傅的面上才愿意出手的,可是当初御风宗遇上大敌时,怎么没人相救?我也是御风宗弟子,可没见过御风宗有多强大啊。”
云明最开始入修道界时,便是先入了御风宗,成了御风宗弟子,结识了项曲儿。只是在御风宗所见之人,无不是舞琴弄墨,吹笛试乐者,倒没见过多高深的人物。
项曲儿又道:“那些人若是没有看我师傅的面子,便不会出手。不过只要我去跟他们说,他们多半会出手的。”
云明道:“嗯,那我们快走吧!”项曲儿点点头,道:“好!”便向前行去,云明一边跟上,一边又道:“曲儿,你师傅是谁啊?怎么你说的那些人会看在你师傅的面上?”
项曲儿嘻嘻一笑,脸上有得意之色,道:“我师傅可厉害了,她佛道双修,剑法通神,任何人都须敬上三分!”云明“嗯”了一声,心中却另有担忧,却说不出是什么担忧。只边走边出神,突的想道:“这些人修为高超,却也是看在曲儿的师傅面上,我却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唉……只怕会被人瞧不起。”
两人一边行去,只见日头下落,而东境城还有一段距离。不禁眉头一皱,若是天明赶不到东境城,只怕要在外面先宿下一晚了。
两人便加快了步法行去,只是未到东境城时,天地已是昏暗下来。云明微叹一声,道:“今晚恐怕要在外面再宿上一晚了。”
项曲儿道:“没事。我们明天再进城,今晚想想怎么请动我师傅。”云明道:“好。”便在一片树林间砍了几根木头,在地上搭起了两个帐篷,又生起火来。
项曲儿见云明拿起一把钢刀砍树伐木,道:“云明,你没有一把像样的兵刃吗?”云明道:“我本来是有一把高等武器方天画戟的,还在段倚身上得到了一把高等折扇,只是后来遇上那秃头都掉了。”
项曲儿道:“哦,没事。我现在手上只有一枝玉笛,等明天我们一齐进城时,我给你去找件合手的兵刃。”云明沉默片刻,道:“好。”
入夜后,两人分帐篷而睡,只是各有心事,始终睡不着。火堆晃晃上升,火焰呼呼而响,映得人影空空。云明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突然间愁绪百变,却不知是愁什么,只是心中有着百般滋味。
突然间,远处一队马踏声音徐徐而来。云明翻身而上,看向项曲儿的帐篷,只见项曲儿也已起身看来。云明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会有人半路赶路的呢?”
项曲儿低声道:“寻常人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的,难道这伙人有什么古怪?”想了想,便踢熄了火堆,又用泥土盖住。两人便在旁边隐起,看向马蹄声处。
只见林间火光晃动,几骑雄马当先驰来,其后又有几骑跟上,几骑过后,又是接连几骑雄马驰来。成队而行,步法轻轻。
云明仔细数去,只见大约有一百多骑,每匹骏马上各坐着一个黑衣人,蒙着脸不见面目。一百多骑骏马驰来疾快,声息却是极小。
项曲儿在云明耳边道:“这群人不知想干什么,看样子似乎不怀好意,我们要小心点。”云明只觉项曲儿呼气在耳边,挠得痒痒,道:“嗯,我知道。他们半夜行走,应该是有着什么打算。”
项曲儿点点头,与云明低伏在一片草丛中,继续看去。只见百来匹骏马疾步行过,马上人行色匆匆,没发出半句话。这时,从马队之后一骑骏马驰出,马上人拉着马走过。
而这一人走出后,云明,项曲儿都是脸上大变,此人,他们竟是见过的!只见后一匹马上骑着一个人,身穿一袭黑袍,长发下束,柳眉凤眼,长得十分漂亮,与项曲儿一比,竟尤胜三分。而这人,胸口平平,喉咙间却有一个喉结,赫然是个男子!
云明脸上凝重,与项曲儿对望,这人,他们可都是印象深刻啊!项曲儿凝神屏息,都是心中发悸。当初御风宗被灭时,在外敌中便有几个修为高强的强者,其中一个,便是长得漂亮之至,几是倾城倾国之姿,修为十分高超,却是一个男子。
而眼下那人,赫然便是当初灭门御风宗之人,这人也差点让云明,项曲儿两人丧命。云明压低了声音道:“那人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