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漫漫,灯光闪烁,这一夜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异动,但是说迟不迟,噩梦中的沈书阖正在张牙舞爪的大喊救命。梦里的她看着眼前的黑影,拿出一把一米长的剑,那剑身似有神光一般,发着白光,又透着黑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声音冷冽,透骨的寒凉,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
在落下剑的那一刻,沈书阖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总是有一层雾笼罩在他的身上,她吓得大喊起来,“啊……”
沈书阖从睡梦中醒来,全身大汗,医院的值班室还是她一个人,安静得很,还带有几丝凉意。
“还好只是个梦。”沈书阖长叹一声,拿起床头的水杯,准备喝口水。没想到自己的手却在瑟瑟发抖,拿个杯子都拿不稳了,手里全是虚汗,似乎刚刚那一幕是真的一样。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帮扶了下。
没开灯的小房间里,两三张上下铺的双人床,一张孤零零的书桌,和两张和谐的背椅,还有个分成好几格的柜子。挂在墙上的几件白大衣,被窗户那边吹来的风,吹的摇摆起来,这炎热的天气,夜晚的风还是比白天凉快些。
沈书阖喝着水,似乎一口不够,再来一口,不曾想一杯满满的水就让她喝了个精光,这才满足的放下了水杯。
这一放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似乎看到一双脚,一双穿了黑色布靴的脚,慢慢的由下往上,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在颧骨哪里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沈书阖吓住了,小心翼翼问到:“你是谁,是人还是鬼?”那人也不回答她,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窗外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正巧落在了黑衣人手里的刀面上,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光。
这和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有什么区别,难不成真的是来杀自己的。沈书阖大叫一声,将枕头扔向了那个人,趁机开门逃出了值班室。
一路过去,护士站的护士趴着睡的迷糊,她飞快的跑到护士的旁边,使劲的摇晃那个护士,可是无论沈书阖怎么拍她喊她,她就是睡得死沉,醒不过来。
病房里的病人也跟那个护士一样,个个都睡得很沉,就像给人下了迷药一般。沈书阖绝望了,楼梯两边门一到晚上八点就锁上了,自己只能坐电梯下去。
她使劲的按电梯,幸好电梯到晚上就没人用了,所以有间电梯就停在了楼下,来得很快。沈书阖跑进电梯,疯了般的狂按电梯。黑衣人的连衣帽大的遮住了他的双眼,沈书阖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如果这一刻门再关不上,她可能就真的死定了。
索性在黑衣人赶到时,电梯刚好关上了门,她也深呼吸了一口气,瞬间放松了一般。不过那个人应该不会放过她,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怎么就落得个被人追杀的结局。
不行,自己得冷静冷静,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办。关键是那人手里有刀,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能对抗的武器都没有。怎么办呢怎么办?
电梯停了下来,沈书阖唰的跑出电梯,路过大门口时,她清醒的看到门前的保安也像是被迷晕了一样,趴在桌子上。
“预谋啊,这简直就是预谋好的,我到底得罪谁了,对我这样残忍。”她抱怨一句,就赶紧跑了,刚到住院部大门外的广场中间,就看见那人飞身而下,直直的站在她面前,“把无天灵石交出来,不然杀了你。”
这一句让沈书阖听的莫名其妙,“什么无天灵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啊,你杀了我也没用。”
沈书阖用快要哭了的语气说,忽而灵光一闪,“大哥,你看你长的那么帅,这样杀生不好,况且我也没有你说的东西,你还是放过我吧,也为自己积点德。”
“积德?”黑衣人听完,仰天一笑,“可笑,装什么蒜,不交出来你就受死吧。”
刚说完,就拿着刀向沈书阖砍了下去,那刀上环绕着一层蓝色的剑气。
沈书阖被吓了一跳,看过很多功夫片,右脚向左后方下意识的旋转一百八十度,躲过了那一刀,不过那一刀竟将住院部的玻璃窗打破了。
沈书阖撒腿就跑,“老娘活了这么多年,今天不会要栽在这个不知哪来的变态手上吧。”
她气喘吁吁的边跑边抱怨,这一路竟被追到了医院的后山上。这山顶有一块平坦的石板,面积大约100平方左右,上面掉满了树叶和灰尘。沈书阖一个不小心,被块小石头拌了一跤,摔在了石板上。说来这石板很奇怪,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字眼,和很多图画。看了那么多的盗墓笔记,沈书阖自然看得出来这跟五行八卦有点类似。
这时,天空呼啦吹来一阵大风,黑衣人再一次从天而降,一刀劈向沈书阖的脑门,说时迟,那时快,噼啪一声吼,瞬间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将黑衣人劈晕了过去,那刀掉在了沈书阖的旁边。
可这时,几道闪电劈在了石板上,天空乌云变色,在沈书阖的正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闪电跟这五行八卦图发生了反应,形成了一道天柱将沈书阖包围在里面。
金色的光从漩涡中心放射而出,将沈书阖照了个透亮,沈书阖突然感觉全身的血管要爆了一般,皮肤裂成一块一块的,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痛楚,叫得十分凄凉,如将死的鸟发出哀鸣一般,心想,难道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吗?
某不知名时空。
“夫子,夫子,这水为什么只能从上流到下,不能从下流到上啊?”萌萌的小方鹫,耷拉个小脑袋,看着夕阳西下,瀑布川流不息,从上而下,满头问号的看着一位白胡子老人。
老人身穿白色长袍,白发齐腰,满脸都是时间留下的皱纹,一脸慈祥,拿着手中垂钓的鱼竿,摸摸自己的长胡子,“万事万物,顺势而归,就像你站在大地上而没有漂浮到空中一样,这都是势的作用。”
小小的方鹫哪里听得懂这样高深的言语,“势是什么东西?”
老夫子“哈哈”两声,又摸了摸自己胡子,“小王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得了。”
“我已经五岁了,我不小了,已经长大了。”这软绵绵的声语,糯里糯气,听的夫子哈哈大笑,摇摇头,“小儿不知识,妄作诳语论啊。”
小方鹫气呼呼的看着这位白茫茫的夫子,蹲在河岸边,心想夫子居然嘲笑自己,自己明明就五岁了,父王都说自己是大人了,还夸自己聪明伶俐。想着想着,河里的鱼慢慢的游到了鱼钩处,惹得小方鹫大喊,“鱼鱼,好多鱼。”
夫子老气横秋的说道,“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吓跑了。”才说完没多久呢,从瀑布上顺势而下掉下来一个黑影,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水花四溅,水面上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那水将夫子与小方鹫的衣服溅湿了,护卫纵身一跃,来到夫子与小方鹫的周围,“有刺客,保护王子。”
一行人拔出跨刀,对着水面,只见一个身穿白色t恤,青丝披发的女人从水底浮露而出,浓眉大眼,五官精致,发梢的水滴不停地滴在湖面,形成一道道的波纹。
她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渍,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青山绿水,瀑布高飞而落,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潭,谭中种有莲花,朵朵盛开,娇滴欲蕾,岸上还几个拿着刀的人,和一个老人,一个小孩。
“这什么破地方,难不成老娘已经上天堂了,那也不能随便把我扔水里吧。”沈书阖刚想游上岸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进水里,又提飞了出来,将她甩在岸边。可怜的沈书阖呛了一口水,咳得难受,“那个王八蛋,要死了,害老娘。”
“本王还未曾见过如此猖狂的刁妇,竟敢行刺本王的儿子,”方玉衡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落水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敢行刺的人,难不成来报的侍卫所见有误,不过看这女人的穿着,还是小心为妙。
“父王,父王。”方鹫萌哒哒的跑到方玉衡身边,被方玉衡一把抱起,小家伙没来得及歇下就赶紧跟方玉衡打起小报告来,“父王,就是这个女人突然从瀑布上掉下来,弄湿了我和夫子的衣服。”
方玉衡看着儿子一脸憋屈的样子,真是无可奈何,还会打小报告,“待父王惩治她。”
“惩治你妹啊,咳死老子了。”沈书阖终于通了一口气,扒开自己湿发,露出一脸骄傲的样子,“眼瞎啊,你们拍片关老娘屁事,还敢踹老娘。”
方玉衡惊异的看着沈书阖,这脸,这神情,都那么的似曾相识,这,这不是自己的宁儿嘛。小小的方鹫并没有发现自己父王的脸色改变,还在怀里说道,“女人,你才眼瞎呢,也不看看我父王是谁。”
“你个小屁孩。”沈书阖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方鹫,“你父王是谁干我屁事,你演戏还演上瘾了是吧。”
小方鹫被沈书阖说得一愣一愣的,低声在方玉衡耳边说道,“父王,这个女人好猖狂,把她关到地牢去,放老鼠咬她。”
这一声放老鼠咬她被沈书阖听得真真的,“小子,你也忒狠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沈书阖左右疑惑的打量着周边的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真不是在演戏?”
“演什么戏啊,你个疯女人。”小方鹫又用他糯里糯气的声音怼了下沈书阖。
沈书阖也并不在意,突然意识到,难不成自己也赶了下潮流,玩了把穿越,“oh,my god,我真穿越了。”沈书阖正沉浸在自己欢乐的世界里,哪里意识到方玉衡放下了方鹫,一把抱住她,“宁儿,你这么多年去哪了,怎么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
“宁儿?”沈书阖懵逼了,这谁啊,她一把推开方玉衡,“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上来就搂搂抱抱的,吃我豆腐。”
周围的人也都懵逼了,王爷这是玩得哪出,难不成这个疯女人还真是王妃不成。
小方鹫也是懵逼了,“父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疯女人怎么会是我的母妃呢?”所有人都像小方鹫一样,满是疑惑,可是方玉衡哪里管别人什么看法,“父王这么爱你的娘亲,怎么会认错呢。”听这话,沈书阖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这家伙把自己当成了他老婆,不是吧!
所有人之中,只有那一袭白袍的老道,夫子的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挥袖而去,一路高歌,“佳人回,事变迁,世事难料,人事荒唐,天下同宇,白昼无光,若有黑夜,在劫难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