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宗位列齐国四大顶级修仙门派之一,在散修之中自然是如雷贯耳,陈风稍一打听,就得知了古灵宗的宗门驻地,苍青山脉。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赶路,陈风终于抵达了古灵宗。站在庞大的苍青山脉前方,陈风宛如一粒尘埃,连绵不绝的山峰,广阔无垠的地界,还有浓郁到能够清晰感知的灵气,这一切都让陈风心神驰望,在以前陈风的修炼环境中,从来没有一处地方的灵气浓郁至此,平日里的修炼也都是从灵石丹药之中汲取,相比这里,无疑是落了下乘。
“恐怕仅是在这里修炼,对突破瓶颈都是大有益处吧!”陈风自嘲自己仅是看到修仙门派的驻地,就变得患得患失,若是以后真能有机会进入其中,恐怕会因此因福得祸,吓得陈风急忙运转法力,紧守心神,将波动的内心重新抚平。
待心绪重新恢复到古井无波之后,陈风思考该如何去见那一位父母所说的那位筑基期长老。若是直接去宗门拜访,恐怕连这个长老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在山门之中执勤的弟子当作散修轰了出去。陈风只得转身离开苍青山脉,继而寻找这附近的坊市打探一些相关消息。
连云坊市邻近齐国大宗古灵宗,乃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坊市,平日里许多古灵宗的弟子和慕名而来的散修都聚集在这里,鱼龙混杂,连在外界难寻的筑基高人,在这里也是时常看到,甚至传闻由于这里地理位置特殊,临近古灵宗,所以在这里长期有一位古灵宗的结丹期老祖镇压局面,不过普通的弟子或者散修从未见到过这位前辈,也不知此事的真假,只得当作传闻一般听着。即便如此,这也使这处坊市异常火爆,每天交易的灵石数额足以让普通一点的筑基高人活活吓晕。
坐在连云坊市一处阁楼顶层,黄粟正在打坐炼气,他本来是古灵宗的一位外门长老,地位远在普通的筑基期以上,倒也称得上一句位高权重,这种轮值的活本来怎么也轮不到他的身上。可是他最近心血来潮,朦胧中感觉到了突破筑基中期的契机,为求稳重,他不得不求到自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结丹期老祖身上指点迷津,那位老祖近几年正好被宗门派去连云坊市镇压场面,无奈之下,只好请求宗门暂代一处看守连云坊市炼气坊的任务,以便随时请教老祖。
黄粟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距离筑基中期仅有一步之遥,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跨过这道困碍了他十几年的坎,心情也是颇为舒畅。这时候,黄粟才发现一道传音法剑在门外的禁制中徘徊,黄粟一招手那道法剑便穿过禁制飞到了他的手上,神识一扫,法剑里面的内容黄粟就了然于胸。可黄粟却是有一丝疑惑。
“故人之子拜访?哪一位故人呢,若是故人之子为何不直接去在宗门里面见我,反而跑到这坊市之中求见。也罢,今日心情不错,就见上一见!”
随即一道法剑从黄粟手中飞出,飞向下面的店铺·······
不多时,一位炼气大圆满的弟子就带着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青年进入阁楼,这位青年正是陈风!
原来当陈风从苍青山脉离开后,就径直按照之前在边陲小镇上购买的地图玉简找到了连云坊市,本想找一位古灵宗弟子打探消息,却发现有人正在一家炼器坊中争吵,陈风并没有管闲事的心思,可正好听到炼器坊的弟子说一句:
“你如果再纠缠不清我只有通禀我派的筑基前辈定夺了”
陈风大感意外,在一家普通炼器坊之中,竟然还有一位筑基期高手坐镇,不由的多看两眼,竟然发现这家坊铺是古灵宗旗下的商铺,心中灵机一动,就趁机走了过去。
那散修原本就是想贪图一点小便宜,听到那弟子竟然还搬出了筑基修士气势不禁弱了三分,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灰溜溜的逃走了,陈风不动声色的塞了一块灵石给那弟子向他打听消息,世上无巧不成书,意外得知那位赠予父母手书的筑基期长老竟然在此闭关,陈风顿时感觉上天待他不薄,当即请求求见那长老一面。那弟子面露难色,心知这位长老正在闭关,若是贸然打扰,怪罪下来,他一位炼气期弟子如何担责的起。
陈风看出他为难的神情,当即巧妙的点明了他是这位长老的故人之子,有要事求见,若是耽误了事情他恐怕同样难逃其责。这位弟子没有办法,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得咬牙称向长老禀报一声,见不见就看长老心意,这才有了开始那一幕。
见到长老愿意接见这个青年,这位炼气大圆满的弟子心中长舒一口气,将陈风带到之后,就向黄粟请辞。黄粟正在打量陈风,也就没在意这位弟子的小心思,点点头就让他退下。
黄粟看了看陈风,感觉他实在陌生,便皱眉问道:“你说你是我故人之子,可我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位故人,不知你父母名讳是?”
陈风见到黄粟没认出他来也不急,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张不知名兽皮,说道:
“前辈请看,我父亲是陈云,母亲是王婉,二老说你见到这块兽皮就会知晓一切。”
黄粟见到陈风拿出兽皮的兽皮的时候,脸色骤变,当即一挥手,兽皮便从陈风的手上飞到他的手中,仔细观摩了起来。用手仔细摩挲兽皮一阵,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信息,黄粟才脸色柔和看着陈风说道:
“师侄原来是两位恩公之后,刚才是我错怪师侄了,老夫在这里赔个不是,不知现在两位恩公可好?”
经黄粟一问,陈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家仇旧怨瞬间占满胸膛,不过也眼中还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地方,只能忍住心中的滔天仇恨,咬牙切齿地说:
“前辈的道歉晚辈万万不敢当,规矩不可破。不过我的父母却是已经被奸人所害,临死前将我送出,希望我能够逃离追杀!”
黄粟闻言脸色一滞随即一叹,“想不到天意弄人,十几年前我与两位恩公一别,如今却已是生死相隔。按道理老夫应该走一趟云国为恩公报仇,可是现在宗门事物繁重,老夫实在走不开!不过师侄今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只要告知老夫,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都说修仙者情淡漠,陈风现在才是深有体会,父母当年不惜自毁根基的救下了这位长老,如今父母身亡,他一不问死因,二不谈恩情,一句鼎力相助就将当年救命之恩勾画的干干净净,着实令陈风寒心。不过形势比人强,陈风现在也只得低头。强忍着心中悲愤勉强笑着:
“前辈所言极是,天意弄人啊!!!不过晚辈这里正好有一事相求,不知前辈是否愿意一听。”
黄粟此时也是高看陈风几眼,原本他认为陈风会因此暴怒责骂他翻脸不认人,却没想到陈风态度依然如此恭谨,在心中也是对陈风起了几分认同,毕竟他贵为古灵宗长老,又即将进入筑基中期,怎么可能愿意为了一件十几年前的往事而以身犯险呢?何况陈风的父母也是炼气期的好手,能将他们杀掉的多半是一位筑基期的同阶,为了两个已死之人得罪一位同阶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至于陈风这位‘恩人’之子,在能力范围内帮扶一下,黄粟还是不介意的。所以说道。
“师侄客气了,要什么需求但说无妨,我能帮的一定尽力相帮。”
陈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缓缓开口说道:“前辈,我不远万里赶至齐国与前辈一见,是想借助前辈之力,让我成为古灵宗弟子,若是此事前辈答应,晚辈以后绝不敢在劳烦前辈,还望前辈成全!”
黄粟听到陈风的请求,心中猜想果然不出所料。散修在外是什么日子他是清楚的,只要陈风不糊涂,就肯定会提出这个请求,这个要求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简单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难就难在最近是宗门挑选弟子的敏感时期,检查较严。
不过黄粟想到终究是欠下陈风父母一个天大人情,终究得有个说法。于是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就依师侄这个请求,虽然现在将师侄送进内门有些困难,但舍了我这张老脸为师侄走上一遭,谋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应该还是可以的。
得到黄粟的承诺陈风也是大喜,他历时良久才赶到古灵宗见到这位长老,若是最后连古灵宗的山门都进不去,那他此生恐怕真的是报仇无望了!连带着看到这位狡猾善变的长老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多谢前辈成全!”
见到陈风如此识趣,黄粟也是十分欣赏,抚了抚自己的花白的胡子说道:“师侄从云国赶来,想必也是累了,就先在这里住下,等待一段时日,待老夫突破筑基中期,再随老夫一起返回宗门吧。”
“一切听前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