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不是善人。

她将那张写有月下血影四字的纸条给男子，就是希望他知恩图报的。

凉玉看着男子，愣了愣，表情有些踌躇。见夜初凉已经走远，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才跟上夜初凉的脚步。“首席，我们真的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吗？他伤得那么重……”

夜初凉有些不悦了，顿住脚，盯着凉玉，冷冷说道：“不然呢？”

“我……”凉玉被夜初凉用这样清冷是眼神盯着，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凉玉这样善良的性子根本没法待在她身边，她得找个机会，带凉玉去看看真正的血腥，不然她跟在她身边，迟早要碍事。“凉玉，我需要的手下，对我唯命是从，杀伐果断。收起你那多余的怜悯之心吧。”

“是，首席……”凉玉低下头去，不敢看夜初凉，跟着她走出了小巷。

小巷深处的屋檐顶上，冒出一个暗红色的人影那人盯着转身离去的夜初凉，嘴角微微扬起：“夜初凉，有趣。”

夜初凉走出小巷没几步，就看到一家名叫绫罗阁的衣服店，绫罗阁十分巍峨，足足有九层。她不解的看着绫罗阁，问道：“绫罗阁是什么来历？”

一个衣服店，为什么会装修的这么华丽，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而且进出的人都是些达官显贵，她可不信，帝都每天都会有那么多达官显贵来买衣服。

“绫罗阁表面上看，是最豪华的一家衣裳店，其实绫罗阁名字虽是衣服店的名字，其实，有多种经营模式。

一楼是衣服，二楼是客栈，三楼是拍卖场，四楼是当铺，五楼是丹药店，六楼是兵器店，七楼是灵石店，八楼是佣兵任务交换的地方，至于九楼，谁也不知哪那层是用来干嘛的。

这样的商楼，是圣皇帝国的一位神秘人开的一个神秘组织，在各国各城都有分部。”凉玉从前跟在夜清洛身边，倒也知道大陆上不少的信息。

“进去看看。”大陆上竟有这样的组织……八楼有佣兵接任务的地方？夜初凉来了兴致，佣兵可是她的老本行呢！

凉玉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想到刚才夜初凉对她说的那些话，闭上了嘴，跟在夜初凉后面。

进了绫罗阁，绫罗阁里的员工很热情的给她介绍各样的绫罗绸缎。

夜初凉对这里的衣服并不感兴趣，倒是对第八层很感兴趣。佣兵大多都是深夜出行，绫罗阁应该晚间也营业。

她随便挑了几套款式轻便的窄袖口的衣裳，和几套夜行装。

她本来是打算买完衣服到楼上去逛逛的，结果发现绫罗阁的衣裳不是一般是贵，原本出门时，她可是把顾毅给她的所有钱都带出来了啊，几件衣服居然就把她塞满钱袋的银票全掏空了！

怪不得要进绫罗阁时，凉玉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为没了钱，夜初凉也没了上绫罗阁逛逛的念头。直接带着凉玉去了她母亲的店铺。

顾毅很疼她母亲，给她母亲嫁妆里的店铺都是经营规模挺大的。三家店铺，有一家酒楼，一家当铺，还有一家收留儿童的念慈馆。

凉玉曾经在夜清洛旁边伺候，也知道一些情况。

这九家铺子刚开始经营的还不错，给江莲儿增收了不少的收益，后再三年前绫罗阁横空降世，夺走了帝都大部分店铺的生意。

达官贵人们大多都愿意去绫罗阁消费，帝都的其他商铺大多赚的都是老百姓的前，收入大大降低。

念慈馆是个烧钱的铺子，不但不能赚钱，还要花大把的银子供它经营，自从江莲儿接手铺子后念慈馆大多也荒废掉了。

再后来，绫罗阁夺去其他两家家铺子是生意后，念慈堂的孤儿们已然全都被赶出去了，只留下一个看院子的老人。

其实，那两家家铺子的生意被抢走，江氏嫌赚来的钱太少了，不断抬高物价，导致原本就冷清的生意更加冷清。

夜初凉首先去的是念慈馆，念慈馆只有一位老人，那的事处理起来比较快。

念慈馆在接近城郊一个挺偏僻的角落，大门前空荡荡的显得有些荒凉。给夜初凉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开门，见到夜初凉，瞬间愣在那里张了张口，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你……”

这个女孩的容貌……像极了小小姐啊！听说小小姐有一个女儿，她是小小姐的女儿吗？

凉玉见老人不说话，夜初凉站在老人面前面无表情，一点先开口是意思都没有。她抿了抿唇，朝老人微微欠身，问道：“老人家，我家主子到访，可否请我家主子进去坐坐。”

老人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门打开到最大，“小姐这边请！”

院子很大，很空旷，屋子也很多，条件都不差，只是这里除了老人外，一个人都没有。院子虽然没人，但是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片落叶一棵杂草都没有，估计是这个老人的功劳。

夜初凉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皱了皱眉头：“这就你一人？”

老人低着头，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沧桑。“是，这里只有老奴一人。”

“其他人呢？”都跑了吗？江氏果然只想从她娘的铺子汲取财务物，根本没有好好的经营。

“自从小姐走后，这念慈堂的孤儿都不能得到善待，都被那些念慈馆里照顾孤儿的人当下人使唤，三年前绫罗阁抢了其他两个店铺的生意后，念慈馆没了钱，那些人将孤儿赶走后也拿了这院里的东西走了。唉。”老人边说边叹气，还有一丝无能为力的愧疚。

“若不是地契在江莲儿手上，估计这房子，他们也会霸了去。”

这倒是和凉玉跟她介绍的情况一样。

老人把她们二人领进屋去，给她们斟了茶，“我老头子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只有这样的粗茶了，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夜初凉环顾了里面的家具，果真都很陈旧，她端了茶，轻抿了口，这几年，难为他还在守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