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苏晚烟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可渝墨川一动不动,就是那样贴着。长长的银发垂在他的肩膀,眸子里藏尽山川风华。
苏晚烟可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高僧,如此美人看着自己,除了脸红之外,她还口干舌燥。
吞咽了口水,她脸颊的颜色正好映衬着一旁摆饰用的粉色鲜花。
“两位公子,不知可满意我们聚……”一位性感的女郎走进来,话没说完,看清眼前场景,石化在那里。
苏晚烟急忙推开渝墨川,机智的说道:“表哥,我都说了,我眼里没进沙子,就是有点不舒服,你还非得看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渝墨川语气颇为不悦,道:“不是三岁小孩,也差不多了。”
女郎僵硬的表情这才缓和了,由于渝墨川背对着她,她只得对苏晚烟欠了下身,说:“若有需要,请吩咐。”
苏晚烟摆摆手,说:“很好,这很好,没什么需要的了。”
“关门。”渝墨川冷声道。
苏晚烟与女郎都呛住了,苏晚烟看见女郎一言难尽的眼神,她简直要抓狂了。
女郎最后带着复杂的神色离开,苏晚烟冲过去,揪住渝墨川的衣领,说:“你这个混蛋!”
啪嗒,一支发簪落到地上。
苏晚烟一低头,木制簪子,简单却很素净。
似乎有点眼熟,难怪自己那天会披头散发的回苏家,原来是这个家伙拿了她的发簪!
但是,他随身带着?
她反应慢了半拍,渝墨川已经将她的手从衣领上移开,将那支发簪捡起来,重新收了回去,好像在捡一样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
苏晚烟:“……”
“怎么了?”
“你不打算,把它还给我?”苏晚烟快岔气了,这家伙不知道物归原主吗?
“我以为,你打算借物留情。”
“我……”苏晚烟语结,决定不再和他说话了,她怎么能和无赖讲道理?
拾金不昧的社会风气,在这个世界似乎不怎么流行。
“这是什么!一把生锈的剑?和破铜烂铁有什么区别,聚云阁,你们怎么回事这样的东西都拿出来拍卖?”一声粗犷的叫喊,让苏晚烟来了兴趣,朝拍卖台上看去。
一把锈迹斑斑的黑剑,刀刃甚至有了缺口。
她也很惊讶,聚云阁怎么会拿出这样的东西?莫非有什么玄妙之处。
看了眼渝墨川,见他优哉游哉的坐着,似乎对那把剑丝毫不在意。
她心里嘀咕起来,看样子应该对她没什么用。
然后,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信任他?
这时同在三楼的一道温和的男音响起:“血铁剑,地下深处黑铁炼制的,黑铁难得,但煞气却很重,容易走火入魔,几乎就是嗜血的魔剑。看样子,这件法阵刚从墓里带出不久,其保存算是完好,而且以其稀有程度必是贴身墓葬。墓启,会有不少人翘首以待,我想能得到贴身墓葬不但关乎实力,与对墓葬的结构等都要很熟悉。聚云阁,不愧是聚云阁。这等灵宝都能得到。”
“过奖。”林枫谦恭一笑。
他的态度让席间人群纷纷猜测,那男人会是哪位大人物,林枫没点出对方名讳,定然是对方不想透露。
“曲辉,不识货不要紧,你也不要说出来让大家伙笑话。”苏林山的声音传入苏晚烟的耳朵里,她循声望去,苏林山正坐在二楼。
不屑的笑了一下,若不是苏冷呈在凤栖城的城府,怕苏林山也没资格坐在那里。
被苏林山挖苦的曲辉,就是那位曲家家主了吧。
她张望了一眼,曲家、穆家的人可就只坐在一楼的贵宾席。
也难怪三家相遇,必有一场戏。
“呵,看来苏家二长老对灵宝很有了解啊!那我能不能问一下,这血铁剑既然煞气很重,连使用者都会走火入魔,为什么聚云阁还拿出来拍卖?”曲辉不客气的回道,特意将二长老咬的特别重。
哪怕距离苏林山有一定距离,苏晚烟也将他气得又青又白的脸收入眼底。
“哈哈。”她在座椅上捧腹大笑,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想到苏林山的位置本该是她二叔的,她心底就升起阵阵寒意。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二叔,家主之位?
不是他苏林山可以碰的!
渝墨川看着一脸冰寒的苏晚烟,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曲家主,有所不知,这血铁剑历经多年,煞气已被磨去,更何况,聚云阁应该是聘请了炼宝师,将这把血铁剑回炉重造。”苏林山身侧的苏冷呈开口,平淡无波的嗓音,让席间又是一阵骚动。
“这就是苏家的天骄苏冷呈?”
“话说,苏家也是奇迹,一个天才,一个废物!”
曲辉逮到机会了,咳了一声,道:“苏家二长老,怎么我从来没见过苏家九小姐?你这厚此薄彼了。”
咔嚓!
苏晚烟刚拿起的杯子被她震了粉碎,渝墨川一把拉过她的手,白嫩的掌心溢出丝丝血迹,他的眉心锁起来。
这女人真以为自己血多吗?
受伤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苏晚烟愤怒的是,在这种场合还要被人当笑话提起,还真的得找个机会让那些人知道谁是废物!
但渝墨川的反应让她简直受宠若惊,那双星云流动的眼眸里含着的心疼,让她忽然不知所措。
遁土兽偷袭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被人心疼?
以往做任务无论是断了肋骨,还是折了腿,她咬碎了牙,也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来到这个世界,她有了个从未谋面的二叔,还有了九君。
眼前的这个男人,每次都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出现。
她慌张的要收回手。
“别动!”渝墨川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让她下意识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
下一秒,温和的灵力从她的萦绕住她的掌心,伤口渐渐愈合。
渝墨川这才松手。
“谢谢。”她不自在的将目光放到拍卖会上,以缓解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