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你父亲是个衣冠禽兽了吧。我承认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就是无媒苟合，做的都是些令人恶心的腌臜事。但是他比我更不是个东西。”铁朵儿这副模样让赵小康瞧了真是令人恶心，但却又让赵小康无力反驳，因为这一切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后来呢。他为什么走了。”赵小康脸上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赵小康一直觉得赵雷为人夫是个绝佳的丈夫，母亲去世后，父亲痛哭，处理完母亲后事后，他瘦的不成人样儿了。为父他也是极疼爱子女的，对妹妹极包容宠爱。没人能从他身上挑出一点儿错，他甚至在母亲去世后坚决不续弦，原因只是因为担心赵小康和赵萍受委屈。而此刻，听完铁朵儿说的一切，赵小康甚至觉得铁朵儿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不是他的父亲，因为铁朵儿口中的赵雷和自己记忆中的父亲根本就是判若两人。但如果铁朵儿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那就是母亲临终前为什么一直大骂父亲。

“我和他那般持续了一年之久，后来他要回来，说是他娘病了，他要回去侍疾，临走的前一天他又拉着我在山洞里那般了。”

那是铁朵儿记忆力关于赵雷最疼痛的一天。

赵雷满身大汗，铁朵儿皮肤通红，没有一块是好的。

“你还会回来吗？”铁朵儿抚摸着他的后背，长长的指甲上涂上鲜红的颜色，轻轻的划过他的后背。铁朵儿原本不喜欢留指甲，因为她总是在疯闹，指甲容易断在肉里。但赵雷说他喜欢长指甲的姑娘，于是她留长了指甲，黝黑的肤色，涂上红艳的凤仙花汁。赵雷觉得她越来越娇媚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带有几分少女的羞涩，到如今现在的妩媚多姿。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呢？喔！赵雷想起来了，是从自己第一次去她家她就开始变成了这样。

铁朵儿看着这四壁的石墙，地上湿凉，所以每次都会将衣服铺在地上。她想起自己和赵雷着这一年来做的荒唐事儿，每次赵雷见了她，都会迫不及待的做那件事儿。

赵雷同她说，“朵儿，你总是令我这般痴迷，这三百多天来，一天多少次都不会令我厌烦。我是这么抵抗不了你的美丽，我一见到你就缴械投降了，更别提有还手之力了。我一世都是你的裙下臣。”

铁朵儿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了，突然就反驳了她一句：“那我不一世都是你身下的玩物？”

赵雷似乎也吃惊于铁朵儿所说的话，一时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铁朵儿，似柳叶般的眉毛，她的配上一双无比灵动的双眼。赵雷无限深情地吻了她的唇，然后一脸哀容的看着她，说道：“朵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爱你的灵魂，因为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我毫不避讳的承认，我也爱你的美貌，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你的嬉笑嗔怒都刻在了我的心里。虽然我们灵魂相同，但我们始终是两个肉体，唯一能让我们灵肉合一，让我们成为一个人的方法就是每日都和你这般。这使我快乐，也使你快乐，不是吗？”

“可我说的也没错啊，我们之间难道不是这种关系吗，你甚至都不用付钱。”

“朵儿，你就是这样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吗？”赵雷试图挽回铁朵儿的心。他粗暴的吻着铁朵儿，铁朵儿咬破他的嘴唇，血腥味弥漫着他们的唇齿间。

赵雷第一次暴露了他的嘴脸，骂了句：“铁朵儿，你少给脸不要脸。说得跟贞洁烈女一样。”赵雷穿上衣服就走了，这时赵雷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

赵雷这一次几天都没找铁朵儿，铁朵儿最开始也想忍住不去找他，可自己跟被他下了药一样，越是见不到他，就越想见他。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和赵雷说那样的话的。最后，还是铁朵儿忍不住去了小竹屋找他。

“你来干什么。我可不敢再见你，以免耽误你拿贞洁牌坊。”赵雷甚至不愿看铁朵儿一眼。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那些话的 ”铁朵儿卑微到了极点。

“别，我可受不起。”

“你别这样好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受吗。这几日我甚至都不曾睡好一个觉。你不要不理我好吗？”铁朵儿抓着他的衣袖。

赵雷甩开她的手，摆高了姿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铁朵儿知道还在生她的气，她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消气。铁朵儿觉得自己像狗一样哀求着他，但她心甘情愿。

好在赵雷和从前一样，还是说着那些话：“朵儿，对不起，原谅我。我这几天一直在后悔，后悔不该对你发脾气。他们总夸我有才华，有出息。可我一到你面前就变得很低，我像一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但你总能给我一种安全感，我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你总是保护着我。”

铁朵儿心疼着赵雷，赵雷像一个随时会受伤的孩子一样，他唯一能找到一点儿安慰就是和铁朵儿在一起的时候。

“你还会回来吗？”

“朵儿，我一定会娶你的。朵儿，你爱我吗？”

赵雷始终没有回答铁朵儿那个问题，同样的铁朵儿也没有回答赵雷那个问题。他们之间，是两个情场高手的对弈，他们彼此试探，又彼此索取着。赵雷向铁朵儿索取欢／愉，铁朵儿向赵雷索去着低贱的感情。最后铁朵儿还是输了，她输在自己不是个男人，她输在自己的心软，终究是铁朵儿动了情……

赵雷走后，铁朵儿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了，被爹娘发现了，爹娘让她打了这个孩子气，她不肯，说赵雷会回来的。铁朵儿的爹觉得丢人，和她断绝关系。铁朵儿的娘心疼孩子，可拗不过她爹，试图去说服铁朵儿，她告诉铁朵儿，“赵雷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你只不过是他一时喜欢的一个玩物，一个不用花钱的玩物。”铁朵儿固执到谁的话也不听，离开了这个家，独自生下了这个孩子。

“后来呢？”赵小康问道。

“一个女人养活自己已是不易更何况还要养一个孩子。我带着个孩子，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但孩子病了，我没钱，所以……”铁朵儿满脸自嘲。说到这儿，铁朵儿摸了摸自己早已松弛干枯的如树皮般的脸。

“没有钱的女人，只有堕落，才能活下去。”铁朵儿先是像发狂般的笑着，忽又一副悲痛难抑的模样，说道：“可他们都不是赵雷。”

“后来，孩子大了，成亲了，我终于不用再做这些事儿了。我有了孙子，可我的儿子还是死了。”铁朵儿没有流泪，想是为她儿子流的泪太多了，已经没有泪了。“我来，只是想让他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没有来找我，还有就是，我想让他见见这个孩子，我的儿子没了，但这个孩子长得特别像他爹，几乎一模一样。看见他，权当是瞧见了我和他的儿子吧。”

“你放心，该还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赵小康说完就走了。

只剩铁朵儿一个人在那儿呆坐着，和门后偷听的琪儿。

琪儿出来后，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思思瞧见了问她。

“琪儿，你怎么了？”

琪儿知道铁朵儿的事儿后，心里憋的难受，就跟思思说了。恰好，沈浅和夏紫凝来了，夏紫凝看见她们在那儿说着悄悄话。夏紫凝说道：“我倒要听听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这时沈浅捂住夏紫凝的耳朵。原来沈浅已经听到她们在说铁朵儿的事儿，沈浅不愿夏紫凝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捂住夏紫凝的耳朵不让她听。

“你干嘛？”夏紫凝抬起头问道。

“不能听。”因为捂住了耳朵，夏紫凝听不见沈浅在说些什么。沈浅捂着夏紫凝的耳朵把她带走了。

“你干嘛不让我听她们说悄悄话。”夏紫凝有些生气。

沈浅亲了夏紫凝一下，说道：“补偿你。”

夏紫凝捂着嘴怕被沈浅发现，可她笑起来眼睛弯成的弧度已经出卖了她。

“叔叔、姐姐，你们在干什么？”铁朵儿的小孙子站在那儿不明白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你怎么在这儿。”沈浅和夏紫凝才发现这个孩子还站在这儿。“对了，你刚才叫我姐姐，叫他叔叔。”夏紫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对呀！你是姐姐，他是叔叔。”这孩子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模样。

“不许瞎叫，他明明是……”夏紫凝本来想说“哥哥”的，但一想，沈浅都二十四了，确实是该被叫叔叔了。于是，夏紫凝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说道：“叫他叔叔，叫我婶婶，明白了吗？”

“明白了。”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可是，婶婶是叔叔的媳妇儿吧。”

“对，我就是。”夏紫凝一点儿也不害臊，也不知道刚才被发现后，是谁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浅在一旁看着夏紫凝，一副无比认同的样子。

只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多。

“姑娘！姑娘！姑娘......”夏紫凝睁开眼，看见站在自己床边的思思，“姑娘该起了，用晚饭了。”

原来是黄粱美梦一场，梦醒了，只剩梦中人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