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人还在调查,宫宴早早就结束了,有皇帝发话,自然没有人怀疑沈蔻青是贼喊捉贼,唯有宋元徽。
不过,他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洗脱罪名,而不是怎样和沈蔻青作对吧!
宫宴结束后,宋元徽黑着脸带沈蔻丹回去,才出了宫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呼喊声。
“元徽哥哥,元徽哥哥,你等着我。”
正要上马车的宋元徽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是苏婉卿。
“元徽哥哥。”苏婉卿终于跑了过来,小脸粉红粉红的,可爱极了。
只可惜这会子宋元徽没功夫欣赏她的美色,满门心思都想着如何抹去下毒的痕迹。
“婉卿,你怎么还不回去,有什么事吗?”
“元徽哥哥,我……”苏婉卿欲言又止,揪着手里的帕子吞吞吐吐,时不时的看沈蔻丹一眼。
沈蔻丹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是让她离开呢。
她也不讨嫌,朝宋元徽点点头就上了马车,却支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动静。
“元徽哥哥,你答应我的,方才要在宫宴上请求皇上赐婚的,为何又不说了呢?”
苏婉卿紧紧抓着宋元徽的手,生怕他会不要自己。
宋元徽不耐烦的皱眉:“事情有变,父皇差点被人毒害,本王哪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可是……”苏婉卿不甘心。
“好了!”忍不住加重语气,苏婉卿连忙噤了声。
她最怕宋元徽生气,更怕宋元徽不要她。
也是她太心急了,既然已经等了那么久,再等等又有何妨。
可是她怕呀,等了那么多年,宋元徽居然娶了沈蔻丹,她生怕自己再等下去连侧室都捞不着,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了。
见苏婉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宋元徽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连忙安慰道:“父皇差点出了事,本王心里实在不爽,你可别往心里去,至于咱俩的事……”
宋以琛想了想,寻思着还是先把苏婉卿打发了再说。
“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本王会向父皇提起,让你和蔻丹做平妻,如何?”
苏婉卿差点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连忙摇头道:“元徽哥哥,婉卿不敢奢求平妻之位,哪怕是做个微不足道的侍妾,只要能陪在元徽哥哥身边就行……”
宋元徽轻轻点头。
苏婉卿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而沈蔻丹,她都要气死了。
宋元徽才娶了自己,三日都不到居然想着娶别人!
还平妻?!
宋元徽上了马车,就见沈蔻丹闭眸假寐。
他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沈蔻丹方才听到了,现下倒是可以放心了。
沈蔻丹虽然容易冲动,但她并不傻,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自己知道了,宋元徽未必会改变主意,反而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至于苏婉卿……
沈蔻丹得意一笑,她自有办法。
而另一边,沈蔻青和宋以琛坐着马车出城,沈蔻青趴在窗边出神。
前世的时候,这会子皇后已经死了,她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凡是参加宫宴的人都不能出宫,全部被关进大牢审问。
她也是,在大牢里关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被放出来。
最后的结果,根本没有找到凶手。
宋元徽既然敢做,肯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更何况这种毒如此罕见,更是无从查起。
可现在,皇后安然无恙。皇帝安然无恙,她也没被关进大牢,和老鼠蟑螂做伴。
沈蔻青叹了口气,活着真好啊……
“蔻青。”宋以琛突然出声。
沈蔻青转过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方才上马车的时候宋以琛说自己有点累,就在马车上睡着了,可现在看他这样子,恐怕压根就没睡着。
宋以琛直接开门见山:“你是如何知道皇爷爷菜中有毒的。”
“是……”
“别拿做梦那套说辞搪塞我。”
宋以琛一眼就看透沈蔻青在想什么。
沈蔻青耸了耸肩膀,笑道:“那对不起了,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宋以琛忍不住提高声音。
沈蔻青灵敏的察觉到他生气了。
但是她不能说,一旦说了,宋元徽自然会得到惩罚,可她就怕宋元徽逼宫造反。
皇帝年老,太子平庸,宋以琛作为皇长孙又体弱多病,好几位得力的皇子也不在京城里,一旦宋元徽真的逼宫造反,后果不堪设想。
沈蔻青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见问不出什么,宋以琛也不再纠缠,想了想又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告诉我,皇爷爷以后还有没有危险?”
当然有。
沈蔻青差点脱口而出。
但她并没有说出来,一旦说了,宋以琛肯定会追问是谁,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而事实上,宋元徽失手毒死皇后之后,并没有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对皇帝下毒手,频繁出入皇宫,最终得手。
“你有时间问我这些,还不如想想怎样寻找下毒之人。”
她又连忙补了一句:“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宋以琛不说话了。
对于沈蔻青说的话,他一半信一半不信,但不管怎么说,沈蔻青救了皇帝是事实。
“蔻青,谢谢你。”
沈蔻青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终于回到了皇长孙府,沈蔻青本来还想着如何让宋以琛出去睡,没想到他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里,一晚上都没出来过。
直到次日醒来,沈蔻青吃早饭时,宋以琛出来匆匆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沈蔻青知道他是在调查下毒的事,但看他这么辛苦还是心疼不已,毕竟宋以琛的身子那么差劲,万一累倒了可怎么好。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听竹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竹顾不得擦掉额头上的汗,赶紧道:“娘娘,宫里的唐公公来了,请您到外面接旨呢!”
沈蔻青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听竹去了大堂。
唐公公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一直在大堂等着,见沈蔻青来了连忙行礼。
“公公不必多礼。”沈蔻青挥挥手,“不知公公今日过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