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点点头,“丹儿放心,为娘不会让她好过的,不等她成亲,就让她跟她那个短命的娘做伴去吧!”
沈蔻丹眼前一亮:“娘,你有好办法?”
宋姨娘朝沈蔻丹招了招手,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可是这一次,他们真的错怪沈蔻青了。
若说最恨的人,那肯定是宋元徽了,沈蔻青让沈蔻丹嫁过去不过是当替死鬼罢了,若是散布流言的人是她,岂不是对自己的计划不利?
这一次的事情,另有其人。
皇长孙府。
说起来,宋以琛是老皇帝唯一的孙子,那自然是掌上明珠般的存在,老皇帝虽然有九个儿子,可能担大任的可没几个,别的不说,就说太子吧,几乎把他所有的能耐都给了自己儿子,太子本人也就是宋以琛的父亲,昏懦有余,胆气不足,老皇帝实在是操碎了心。
不过也正因如此,老皇帝对宋以琛格外疼爱,那副架势,恨不得把自己的皇位都想传给他,否则,也不至于惹来了杀身之祸。
宋以琛正在书房练字。
下人走进来,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恭敬道:“皇长孙,汤药熬好了,您趁热喝。”
这是沈蔻青昨日给他开的药方,宋以琛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他从小便吃各种药方,简直是个药罐子,可即便如此,沈蔻青给他开的药还是苦的不行,甚至比他以往喝过的各种草药都苦,如果不是此药颇有见效,他都怀疑沈蔻青是不是在整她。
宋以琛放下手中的笔,皱着眉头一口喝下。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皇长孙的话,京城里已经布满了谣言,大家都知道了沈蔻丹和九皇子的事,正在津津乐道呢。”
宋以琛点点头,俊眸依然盯着手里的毛笔,风云不惊。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把毛笔往旁边一扔,对那下人吩咐道:“你再去办一件事,记住,务必要办好。”
轻轻说了几句话,下人退了出去。
几乎是前后脚,门才被关上,开着的窗子突然吹过一阵风,一个人影闪了过来,跪下道:“见过主子,黑鹰不辱使命,已带来线索。”
言罢,他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宋以琛。
宋以琛看了几眼,冷冷一笑:“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当日袭击他的人就是宋元徽,他的九皇叔,除了他,还有谁更在乎皇位呢?
之前只是猜测,而现在却是实打实的证据握在手里,宋以琛怎能不心寒。
而这纸条上写的,是宋元徽劝抚远大将军相助,杀了宋以琛。
这也是让宋以琛吃惊的地方,抚远大将军李之耀,为人正直刚正,从不贪污受贿,深得老皇帝重用,的确是个人才,可现在他却和宋元徽蛇鼠一窝,难道……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全都是假象吗?
宋以琛思索了好一会,转头询问黑鹰道:“宋元徽请李之耀相助,李之耀同意了吗?”
黑鹰抱拳:“据属下所知,抚远大将军并未同意,这几日一直称病没有上朝,也未曾出门,不知是否真的病了,还是在躲着宋元徽。”
宋以琛道:“他若是真的想躲,宋元徽又怎么会找他。”
宋元徽这人生性多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看来,宋元徽和李之耀之间肯定有交易。
许久,宋以琛挥了挥手,黑鹰识趣的退了出去。
天色快黑了,宋以琛微微一笑,该去看看他的小娘子了呢!
武陵侯府。
沈蔻青今日也没闲着,去试了大婚时的喜服,有些不合适的地方还需要改一改,又请了喜婆过来,给沈蔻青讲了一天的成亲礼仪。
这些东西喜婆不说沈蔻青也知道,毕竟她已经和宋元徽成过一次亲了。但是,沈蔻青想真真正正把宋元徽忘掉,她听得格外仔细。
待喜婆走后,沈蔻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听竹给打来洗脚水,心疼道:“老爷也真是的,这日子挑的也太近了,十日时间,这哪来得及啊,还有那么多规矩要学……”
她碎碎念的抱怨着,赶紧给沈蔻青烫了一壶茶,“小姐您累了吧,先喝口茶歇一歇,奴婢去给您做点饭菜来。”
想了想,她道:“鸡丝小米粥,再来一碗水晶虾饺,还有可口的风腌小菜,小姐觉得如何?”
沈蔻青笑道:“多谢听竹,快去准备吧!”
听竹兴冲冲的出去了。
而她前脚刚走,沈蔻青左右看看,光着脚下了床。
她撅着屁股,费力的从床底下扒拉出一壶好酒。
这可是她偷偷藏的,趁着听竹不在,非得喝一口解解馋不可。
沈蔻青美滋滋的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正想仰头喝下,烛火猛地晃动一下,同时身后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想不到我的小娘子这么喜欢喝酒,看来并不是偶然啊!”
“谁!”沈蔻青下意识的出声,一回过头,却看见宋以琛正吊儿郎当的坐在桌子上,拿着酒壶喝的尽兴。
沈蔻青连忙站起来,猛地想起自己还没穿鞋子,而女子的赤足是不能让男子看到的。
她慌忙想往床上躲,可脚上全是泥巴,肯定会弄脏床铺,自然不妥。
沈蔻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裙子,盖住那双玉纤纤的赤足。
宋以琛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蔻青羞愤不已,手忙脚乱的穿上鞋子,怒道:“想不到皇长孙还有这等癖好,三更半夜翻别人窗子,看来昨日皇长孙有此行为也不是偶然!”
她学着宋以琛的样子,把这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此言差矣。”宋以琛摇摇头,朝着沈蔻青走过来,目光却落在酒杯上,眼里闪过一抹困惑。
沈蔻青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借酒浇愁,可沈蔻丹嫁给宋元徽是她一手造成,她有什么好烦恼的。
“看够了吗?”沈蔻青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这么喜欢本小姐酿的酒?”
“你的?”宋以琛真的被惊到了,没想到他的小娘子这么厉害,居然连酿酒都会。
沈蔻青哼了一声:“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