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能和毛羽飞再次共乘一辆警车，不过一到局子里，两人就被分开羁押。

对于这种地方，毛羽飞并不陌生，以前经常进来，已经有好久都没进来过了，还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李二能闭上眼睛，感觉这里又闷又热，身体的汗哗哗的朝外冒。他更害怕的是已经变成了怪物的阿彪。

宋刚走了进来，隔着铁栅栏向他询问：“你也认识张德彪？”

他木然的点头应了，“说说吧，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他还正常吗？”

李二能低下了头，慢慢的阐述：“我遇到阿彪时，他已经发疯了，追着我咬，就连毛羽飞也被他追着咬，我逃出了化工厂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等等，你说化工厂，难道也是光阳化工厂？”宋刚质问。

“化工厂的名字我没注意！”

“那你到化工厂里去做什么？”宋刚露出了凌厉的眼神。

李二能的头低的更狠了，他在迅速思考如何遮掩过去？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去化工厂做什么？”

他立刻下定了决心，宁可出卖自己也不能出卖毛羽飞，就回答：“我看那座化工厂已经停止生产，就想到里面偷些废铁出来卖！没想到刚翻进去，就遇到了这个疯子阿彪，吓的我又逃了出来，我什么也没偷到！”

“你说毛羽飞也被阿彪追着咬过？”

“是啊，我刚翻进去时，看到这个阿彪正在追着毛羽飞咬，阿彪看到我后，就朝我咬来。”

宋刚按下了录音笔的停止键，对李二能道：“很好，我会核实你所说的真实性，如果你没有问题，我们很快就能放你离开！”

他迅速来到隔壁房间，开始提审毛羽飞。

“宋警官，我没有问题，对鸟龙蛋也不熟悉，我们在垃圾堆里捡到的，齐孬收，就卖给了他！”毛羽飞抢先回答。

“你坐下，我来问你张德彪的事情！”

毛羽飞立刻回答：“我不知道，在化工厂内，我被他追着咬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他变成了那样，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张德彪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宋刚向她严厉的质问。

毛羽飞全身开始颤抖，然后吱吱唔唔的回答；“都怪那家化工厂，阿彪他掉进了一只大铁罐内，然后就发疯了。”

这时老墨走了进来，对宋刚道：“化验结果出来了，他们俩都没有问题。”

毛羽飞听后大喜，质问：“警员，现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老墨回应：“可以，不过你们还得把一个人也带回去！”

宋刚将毛羽飞和李二能带上警车，直接开到了北郊的戒叉所，在房间内见到了被捆在橡皮床上的阿彪。现在的阿彪形销骨立，脸色发黑，双眼翻白，嘴里发出了野兽的“呜呜”声，一张嘴就露出了尖锐锋利的牙齿。

“他是你的小弟，你是不是应该把他带回去，看住他？”宋刚向毛羽飞质问。

李二能隔着铁栅栏朝房间内望去，跟阿彪的眼神正好对视。

阿彪的嘴里也被橡胶垫勒着，看到李二能后，就发出了疯狂的叫声，用力扭动身体，额头的青筋暴起，就连橡皮床也被带着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毛羽飞和李二能都吓的往后退去。

一名工作人员忙开门进去，为阿彪注射了一只安定剂，使其冷静下来。

毛羽飞对宋刚道：“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怎么不找向厂长，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管他了？”宋刚质问。

“是的，我现在刚刚能养得活自己，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就由谁来负责！”

宋刚无奈的道：“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会盯着你们的！”

“随便！”毛羽飞拉着李二能就要离去，出了戒du所，李二能就询问：“羽飞，我们真的不管阿彪了吗？”

在等车时，毛羽飞一脸焦躁，愤愤的表示：“怎么管？阿彪变成了这样，都怪你，还有那个向厂长，他在搞什么化学实验，把人变成了怪物！”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北郊北郊偏僻一些，连出租车都不见一辆。

这时从他们身后的戒叉所内传来了尖厉的吼叫声，毛羽飞吓的打了个哆嗦。李二能也感到一股寒意，因为等不到车，两人只好徒步返回毛沟镇。

这一夜两人没有开工，毛羽飞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李二能有些尴尬，在她身边躺下，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大飞带着小国就赶了过来，叫醒了二人嚷道：“大姐大，我们赶快去看看吧，那些捡破烂卖废品的已经把齐孬的收购站大门堵上了！”

“什么意思？”毛羽飞揉着朦胧的双眼质问。

小国就解释：“齐孬被抓进去了，卖废品的不答应了，就把收购站的门给堵上了，点叔正带着苕婆娘去打点呢，朱老板都出面了！”

毛羽飞立刻从床上跳下，匆匆洗了一把脸，便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径直朝城中村赶去。

李二能只好钻进了大飞的面包车跟去查看。

齐孬的废品收购站门外，停着形形色色的的摩托三轮车和平板车，一大群收破烂捡破烂的挤在了收购站院子里。

负责维护秩序的俩协警也吓的躲在了房间内。

这些收破烂的扯起了嗓子要求齐孬结账。

李二能就向毛羽飞询问：“他们这些人是怎么了，跟讨薪似的！”

“他们就是来讨薪的！”毛羽飞回答。

“齐孬他不是现金结算吗？”李二能发出了疑问，毛羽飞忙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小声，然后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解释：“我们跟着点叔干，点叔和齐孬是老交情了，所以对我们是现金结算，可其他卖破烂，捡破烂的却是凑了整数才结算的！”

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声嘀鸣，二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辆乌黑铮亮的小轿车停下，点叔带着苕婆娘从车里走出。

副驾驶位上的车窗摇下，露出了朱老板的脑袋。

“朱老板！”

“朱老板！”

毛羽飞和李二能忙打了招呼，苕婆娘的双眼红红的，一脸梨花带雨，李二能不禁有些心动。

他们跟在点叔身后，挤入了收购站院内，来到平房前，这些债主立刻围了上去。

点叔让毛羽飞和李二能送苕婆娘到房间里去，这些债主就要阻拦，还伸手撕扯苕婆娘的衣服，李二能发出了一声怒吼，喝退了这些男人，毛羽飞忙扶着苕婆娘抢入了屋子里。

李二能守在了门口，点叔也扯起嗓门嚷道：“如果你们还想拿到钱，就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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