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刘二爷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此刻我就是心慌的厉害。可能是最近身边发生的灵异事情太多,以至于我整个人都变得敏感了。
“枫子,你在看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高半仙的声音,我转头刚要答话,却看见他看着天空那轮血月,震惊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只听他喃喃道:“快,静书,出事了,我们快走。”
静书听见声响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抬头看着月亮,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这时,高半仙已经冲进了屋里,不一会儿,等他出来时就看见他手里已经拿着一个包裹。
这些都是他平时的家当,只见他右手手掌托着罗盘,指着西南方向说道:“西南方向有黑气聚拢,邪气旺盛,看来我们之前都预判错了,天有异象根本不是因为干尸!”
两人冲了出去,离弦之箭般往西南方向赶。
西南方向指的就是南山头,我还没有见过高半仙和静书如此惊慌过,知道南山头肯定出大事了,急忙也跟了上去。
我迈开步子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跟不上两人,两人像是会轻功般,再加上泥泞小路又滑又陡,不一会儿,两人便没了影儿。
我后悔出门没有拿个可以照明的东西,虽然今晚月亮很亮,但是这暗红色的月亮看着实在渗人。
我知道静书他们就在前面,卯足了劲往前冲,一点也不敢懈怠。
身后忽然刮来一阵狂乱的飓风,我整个人都吹得踉跄一下,这股风极其阴寒,我的骨头都冻得酥麻。我牙齿上下打的架,急忙裹紧了衣服。
刚这股风着实奇怪,我后悔跟着出来了,不过已经快到了南山头,再回去我又不甘心。去往南山头的必经之路是一条山坡上开辟的小道,道路两旁都种着高大的板栗树,此时月亮透过栗子叶在地上泼洒了一层的白光,使地上的树影更加的光怪陆离。
我经过一颗板栗树的时候,忽然听见石头从山上滚落的声音。我的心尖猛地一颤,后背已经冒出冷汗了,心里还是安慰自己不过是刚刚的飓风将山坡的石头吹落下来而已。
我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冷,我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合都合不上。这时,一直乌鸦忽然从我头顶上飞过,悲鸣的叫了几声便飞走了。
我可不怎么喜欢这种黑不溜秋的鸟,一直有传闻乌鸦会给人带来灾祸,跟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道路前方的出口有些微光,看来南山头已经到了,我格外的激动,我都能听见我的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声。
眼前的光忽然变得明亮起来,这里就是南山头,却又有着说不上来的怪异。可能是走夜路心里有鬼的原因,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警惕的看着周围,右手握住了我的手腕。阴阳红绳传来灼烫的温度,我的心里稍微才安心了些。
我走上田埂,忽然一不小心踩空跌倒了排水沟里。这是村里人种庄稼时担心下大雨将粮食泡烂,于是挖了一条排水的小沟沟。
这条沟不深,我急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这时,我忽然看见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蓑衣,头上戴着宽边的箬笠,脚上穿着一双深色的雨鞋。这人低着脑袋朝我这里走,我看不清他的脸,心里却感觉很是怪异。
明明没有下雨为什么会这样一副打扮?
“你是和平村的吗?”等他走到我跟前时,我主动和他打招呼,心想如果和一个人同道我也不会很害怕。
听到我的声音,那一双细长警惕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几番。
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这男人面生,不是和平村的人。他看起来五十多了,脸色枯黄,脸上皱纹很深,而且还有老人斑。
他将手套在袖子里,蓑衣还在往下滴着水,见我一直看着他,他低下了头顺便压低了箬笠。他一句话也没说,摇了两下头便走了。
他走的很慢,双脚踩在地上发出沉稳的沙沙声,一直等他离开我才转回了头。这时,我又看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宽松的粉红色睡衣,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这个女人我也不认识,而且她跟刚刚那个男人的表情一样,冷漠死寂。
她脸色煞白,一丝红润也没有,她经过我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些发毛了,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毕竟,我对深更半夜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产生了浓烈的恐惧感。
她经过我的时候,朝我望了一眼,呆呆的表情,随即快速的转过了头。那一刻,我无意间瞧见她怀里的婴儿,嘴唇青紫,皮肤上还带着污血。
这一刻,我感觉有人拿着棍子朝我的膝盖窝里狠狠地抽了几棍子,我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婴儿看起来看起来很小,皮肤通红,说是早产儿也不为过。只是这婴儿的脸色和平常婴儿的差距太大,简直就跟死了一样。
我感觉脊背发寒,从脚底往上窜出以往凉意,一直寒到了心里。
我知道我又遇见那个玩意儿了,急忙大声喊了两声静书和高半仙的名字给自己壮胆。可是等了几分钟也没听到有任何的回应,却听见了几声唢呐的声音。
这声音凄惨悲凉,我够着脖子往前看了几眼。这一眼让我的魂儿都要吓没了,整个人吓得蹦的离地三尺高。
只见,四个人抬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朝我这里走来,棺材上写着大大的奠字。那四个人面如土色,低着头看着地,行尸走肉般朝我走来。
我再也受不了了,吓得惨叫一声拼命的往回跑。后面阴风阵阵,唢呐音调越发悲惨,就像是尾巴一样跟在我的后面,甩也甩不开。
我吓得魂飞魄散,却无意间瞧见山坡上站着很多“人”。他们僵硬的往前走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灵魂般。
我后悔跟出来了,早知道就锁好门乖乖的待在家里,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那四个人虽然肩抬着厚重的棺材,可是却健步如飞,像影子般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还有命吗?我还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