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纵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可任凡每次对上男人脸上冒着寒光的银色面具,还是会感到害怕。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浓烟中乘乱把任凡从秦曼手中救出来的人,正是巫门的门主。
“我只是出来随便走走。”
任凡说完,心虚低头不敢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
“随便走走就走到利森门口?任凡,我看你还是有些拎不清啊,你以为没有我的帮忙,你能够杀得了秦曼吗?”
虽然男人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事实,没有任何羞辱的意思,可任凡还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通过今天交手,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和秦曼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自己要是单独对上她,一点胜算都没有,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叶瑾晨。
果然,来自血脉的先天压制,不是靠他勤奋、努力就能追平的。
“门主,请问您究竟打算何时帮我报仇?”
修名之所以会留在巫门,一是因为男人救过他,二来,男人亲口承诺过会帮他报仇。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可秦曼和叶瑾晨两个人依旧逍遥的活在世上。
“我说过,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自然会帮你报仇。回去之后通知澜清,之前的行动计划先暂停,残阳阁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做事小心点不要让他们发现。·”
“是”
修名没胆子反驳男人的话,领命不甘心的回到了巫门。
任凡被人救走后,秦曼让肖坤把她送到了残阳阁。
平常这个点儿,叶瑾晨一般在书房处理阁里日常事务,秦曼黑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我今天在利森附近,碰到了肖坤上次遇到的那个二代了。我和他两人动手打了一架,那男人实力不赖,难怪肖坤会栽在他手上。”
“是不是被他跑了?”
秦曼的臭脸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嗯”秦曼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对了,我听说修名昨晚回来了,他人现在在疾风堂吗,早上有没有出去过?”
“应该没有吧,我早上路过训练场的时候,还看见他在里面和一组的组员一起训练。来,喝口茶。”
秦曼接过茶杯,听了叶瑾晨的话,从刚才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平安落地。在浓烟里和她交手的那个黑影,让她觉得有些熟悉。还好,不是她脑海里想的那个人。
秦曼来到训练场,修名果然在这里。修名看见秦曼,在组员们纷纷投来的暧昧的目光下,走向秦曼。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专程来看我的吗?”
叶瑾晨假公济私,丢了一堆任务给他,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直到昨晚深夜才赶回来,还没有时间回家看秦曼。
修名知道叶瑾晨是在故意整他,想把他从秦曼身边支走,从而获得更多和秦曼独处的机会。
说好的公平竞争了,这混蛋倒是蛮会钻空子的,说什么公务不属于他们约定的范围之内,害他白白错失了十多天和秦曼相处的机会。
修名虽然对他的决定很不满,可无奈叶瑾晨是副阁主,又是残阳阁真正掌权的,他不过一个组长而已。要是想继续留在残阳阁,就得听他的。
“好久没来了,今天早上我去了实验室,然后顺路过来看看,你鞋怎么沾了泥巴啊?”
眼尖的秦曼注意到,修名鞋靠脚后跟的位置,沾了一点泥巴。训练场到处都铺着木地板,不可能会有泥巴粘在脚下。
修名抬起脚看了看,“可能是今天早上路过后院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吧。”
秦曼刚刚升起的一丝怀疑,听了修名的解释又沉了下去。在她心里,还是挺愿意相信修名的。
萧洁一脸冷漠的坐在电影院里,旁边隋峰嗡嗡嗡小声说话的声音,被她给自动屏蔽了。不是说有生命危险,所以才花五百万请保镖的吗?
这几天她跟着隋峰不断进出各种高级餐厅、娱乐场所,除了看到他拼命花钱以外,还真没闻到半点危险的气息。有钱人的世界真心看不懂,五百万美金跟玩儿一样,随随便便就甩出去。
以前出任务在危险里走多了,眼看着半个月马上就要过去了,这种没出一点力就把雇主佣金拿走,萧洁想想还觉得挺不好不好意思的。
晚上十点两人走出电影院准备开车回家,隋峰为了制造二人世界,就只带了萧洁这一个‘保镖’出门,然后了他还舍不得这个保镖受累,自己这个当老板的,做起了专车司机。
萧洁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打着哈欠,跟隋峰出去逛一天啥事没做,却比她出任务还累。
也不知道他肚子里哪来的,那么多花里胡哨把妹的技巧和情话,萧洁一整天都在集中精神跟隋峰打太极,以免自己一不小心踏入他的圈套。神经绷了一天,回到家萧洁直接上楼回房睡觉。
萧洁的房间已经在她强烈的要求下,把粉色换了下来,改成了她喜欢的天蓝色,不过接踵而来的后遗症,就是隋峰又给她补充了一大波天蓝色的娃娃。
就拿能录音的猪来说,隋峰在看她玩过一次以后,不同款式造型的,给她买了十多个,还好房间够大,不让都没地方放。
第二天,难得隋峰让萧洁在家休息,不用她跟着。本来按规矩,执行任务期间,萧洁是不能让雇主单独行动的,可是隋峰实在是太烦、太粘人了,好不容易能让她放松喘口气,这样难得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拒绝。
昨晚隋峰他们回来后,保镖拿了封信给隋峰。隋峰打开信,发现里面装了一张鎏金拜帖,拜帖上说隋峰上次卖给他的成林先生的画作《日出》是赝品,约他出来当面对质。
《日出》是著名画家成林先生的作品,描绘了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之上,橙黄的太阳从水天相接的海平面冉冉升起,这幅画可是成老先生的收山之作,前段时间他刚把这幅画卖给了一个叫王军的酒庄老板。
隋峰看完信后,不以为然的丢在一边。《日出》可是成老先生当面交给他的,怎么可能是赝品。
对一个贩卖古玩字画的生意人来说,卖出去的是赝品,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还让他在这一行怎么混?寄信的人,还真是其心可诛啊!
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看来明天这场约,他是不去不行了。对方既然主动寄信挑事,想必有备而来。
他找萧洁过来,又不是真让她来当保镖的。万一对方有诈,就更不能让她去了。
隋峰赴约之前,一向谨慎的他,先派人前去约好的酒庄查探了一番,没有埋伏,也没有陷阱。他有点被整糊涂了,既然对方不打算设伏,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约在这种偏僻的酒庄。
想来有一整天的时间。闲来无事的萧洁她,本打算回残阳阁看看。可路过客厅时,沙发上鎏金的拜帖引起了她的注意。
鎏金拜帖正面崁着一只白色的曼陀罗花,这种闷骚的拜帖,她是在熟悉不过了。
白色的曼陀罗象征着死亡,而镶着这种花的拜帖,一般是吸血鬼下给人类的。因为在吸血鬼眼中,人类脆弱的不堪一击,只要被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种拜帖又名死亡通知单。
看来隋峰这次惹上了不小的麻烦,来了这么久总算有事可以做了。萧洁带上拜帖驱车赶往他们约好见面的地方,希望为时未晚,一起都还来得及。
虽然随峰身边的黑衣保镖,个个体格健硕,看上去很能打,但对上吸血鬼就,跟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没两样。
酒庄后面有一大片葡萄林,葡萄藤在搭好的架子上蜿蜒、缠绕,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凉棚。王军早就打点好了一切,静候随峰到来。
随峰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对方就只有三个人。难不成自己会错了意,这人真的只是单单跟他讨论画作的真假吗?
“随老板,你这事可就做的有些不地道了,居然卖了张假画给我。害我满心欢喜的当真迹拿出来给朋友鉴品,却被他当场发现是画是假的。我钱也花了,脸也丢尽了,这事儿您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王军把之前从随峰那里买的《日出》拿出来,让属下递给他。
作为一个收藏家,鉴定作品真假的能力还是有的。随峰接过画,仔细研究了一番,手上这幅还真是赝品。
“这幅画的确是赝品不假,可它并不是我之前卖给你的那幅。交易之前,我们可是找鉴定师鉴定过真假了的。王老板是不是在哪儿展示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给调包了?”
仿画之人技艺高超,几乎能做的以假乱真。要不是他还有点功底,说不定也会上当受骗。有这好手艺不往正途上发展,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这幅画买回去后,我就锁进了保险库,第一次拿出来鉴赏,就出了这种乱子。鉴定师是你的人,交易场所也在你的地盘上,想做偷龙转凤之事,也不是不可能。该不会随老板这些年一直靠着移花接木,来挣钱吧。”
王军说的跟难听,就差直接指着隋峰的鼻子,说他是骗子了。
“王老板是打算赖定我,卖给你的是假画啰?”
随峰脸色沉了下来,他在这行信誉良好,有口皆碑,即使有些东西在他手上,价格高于市场价,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找上门来和他做生意。
他们之所以愿意付更多的钱从他这买东西,就是看中他这个人从不卖假货。现在王军一口咬定自己卖假画给他,这不是在砸他招牌吗?
“随老板,东西是你卖给我的,是真是假,您不是最清楚吗?”
就在双方各执一词对峙中,随峰这边众人身后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身影,萧洁将气息收敛了起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萧洁打量着王军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在他们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不过对方好像还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这样看来,这两个人血脉等级应该比她低。
不对,二代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萧洁对自己这番毫无意义的猜测,感到十分可笑。
“随老板,要不这样吧。只要你把《春日图》送给我做补偿,赝品这件事我们就此揭过,怎么样?”
随峰嘴角勾起冷笑,说了这么久,终于切入正题了。
《春日图》是前些日子他刚得的,原作者突然离世,让这幅画的身价一路水涨船高。
虽然拿钱衡量艺术稍显俗气,但王军之前买的那幅《日出》,价格不值《春日图》的八分之一,。口不小啊,想要一口吞下两幅名作,也不怕嗓子眼下,塞不下被噎死。
“《春日图》我是不打算给了,您要是觉得我卖假画,咱就走正常司法程序,我随时恭候。”
“是吗,那就请随老板在我这酒庄多住几日,好吃好喝招待着,等《春日图》一到手,我就毕恭毕敬将您送出去。”
随峰这个人处事一直以来都很谨慎,从不轻易赴私人的约,他这次也是借着赝品的由头,才把他骗出来。
王军说完,两个保镖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看来是打算强留隋峰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