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雁之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而胖女人居然也信,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胖女人少说也有二百斤体重,身高却不会超过一米六,真正的有缸粗没缸高,而她皮肤明明算黑,却左一层右一层的刷着白粉,一张脸画的像是调色盘!身上还穿着紧身的大红色袍子,简直像个行走的红灯笼。
陈雁之居然也夸的下口!而她自己居然也能听得进去!果然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啊!
“当然,鄙人妻子,跟您比,简直不知道要甩出几条街。”说着,他甩了甩我的胳膊,“还不过来与这位夫人打个招呼,好好学习一下人家的涵养。”
我连忙对胖女人点头,“太太,您好。”
胖女人不过两分钟,就被我们俩哄得五迷三道,完全找不着北了,她一旦觉得跟我们两人相熟,那可止不住的八卦心就又跳动起来,她把我们拉到角落的一张小圆桌上,替我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红酒,这才神神秘秘的八卦起来,“你们还年轻,又刚回来,不说你们是不知道的。跟你们说哦,白家的这两个女人,听说私下里斗得厉害呢!别瞧着颜如玉表面上与世无争的,但也是个狠角色呢,他家那大小姐白落烟,年纪不大,心眼也是极多,闹死闹活的容不下父亲的新老婆,死活不叫明媒正娶!白振海虽然叱咤商海,听说也拿这两个女人没办法呢!”
“两人为什么不合啊?听说这白大小姐的生母,生她的时候难缠死的,颜如玉是后来者,又不是插足者,她干什么管着长辈的事?难道她父亲活该一辈子打光棍?”我故意撇出一点港台腔,故作生硬的问道。
胖女人听到我的腔调,更加相信了,“一山不容二虎嘛,听说前段时间白老爷子身体有点不舒服,心生感慨,就想先留下遗嘱,以防万一,你们猜着怎么样?”
“遗嘱,那这两女人铁定又争得头破血流。”陈雁之呵呵笑着。
胖女人却摇摇头,“no,no,no!这两个女人居然都一反常态,全都不争不抢的,都说只要这所酒店大厦,其他的财产都可以放弃,这酒店固然绝对值钱,可是白老爷子这么多年创造下的商业帝国,这酒店只是其中九牛一毛啊!他那些地产、珠宝、药品生意,哪一个不是遍布全世界的赚钱的啊!也不知道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胖女人还在巴拉巴拉的说着,我和陈雁之却都陷入了沉默。
白落烟和颜如玉,全都想争这座酒店?
颜如玉那欲言又止的话语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酒店之下,到底是什么,竟能让这两个女人放弃白家那么大的财产?
胖女人八卦了一会,就被其他女伴喊走,临走她还念念不舍的看着陈雁之,问陈雁之是谁家的公子,陈雁之胡诌说自己是京城慕容府的二公子,她居然也就信了,还说过段时间去京城要登门拜访。
我差点笑得岔气,“慕容二公子,你怎么那么会瞎掰?那女人快被你的迷魂术迷住了!”
陈雁之悄悄掀开面具,指着自己的额头对我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我出卖色相,你能套来那么多消息?这些老女人太难伺候了,弄得我都一头汗!”
我更加想笑了,把红酒塞到他唇边,“喝点冰酒降降温!”
陈雁之正要喝酒,场中却突然大亮,白振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临场,走到颜如玉身边,张开手臂,派头十足的说道,“白某人欢迎各位今晚大驾光临,替如玉庆生,希望大家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众人掌声如雷,白落烟也装出三口和睦的样子款款走上台去,“我也祝玉姨生辰快乐,青春永驻,永远都这么美丽年轻!”
陈雁之低声笑道,“这果然是白落烟干得出来的事,年过四十的女人,最怕听到的话大概就是祝你青春永驻了,本来人家还不觉得你老,这么一说,立刻就觉得了!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本来不就尖酸刻薄?”
我的话还没说完,白落烟就举起一杯红酒,“我建议,现在全场都卸下面具,往前走一步,共同敬玉姨一杯!”
我一听立刻着慌,“天哪,怎么要脱面具?这么亮的灯光闪着,她一定要发现我们的。”
陈雁之也始料不及,而人群已经断断续续的都在脱面具往前挤进了,这样一来,我跟陈雁之站在外围又戴着面具就越发的显眼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要被发现了!”我惊慌失措。
可我们离那座拱形门还有好远,而且自白振海进来,那门也已经关上了。
陈雁之舔了舔唇,自顾自的想着主意。就在这时,一只手却拉住了我,我低头一看,只见陈雁之也被拉住。
回头一看,一个男人面上也戴着面具,正扯着我们两人。
“什么人?”我更加慌乱。
男人轻轻嘘了一声,“别叫,是我,跟我来。”
钱进的声音!
我和陈雁之连忙跟上他,他一根罗马柱后一拐,居然拉开一道暗门,带着我们走出了大厅。
不过一门之隔,外面和里面已然是两个世界,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陈雁之却目光如炬的盯着钱进,“你如此帮我们,应该不会只是对顾盼西心有愧疚吧?”
钱进的面具是v字仇杀队里盖伊福克斯的面具,整张脸都包在面具之后,此时,我们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跟我来。”钱进沉默了一会,又带着我们往另一条长廊走。
“我怎么觉得他牵着我们的鼻子在走?”我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陈雁之沉闷道,“跟上他,看他到底能耍什么花样。”
钱进在前面快步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才停下来,此时我们已经完全处于一个宁静的世界,钱进也摘下了面具。
我朝四周一看,才发现我们已经不知从哪里穿到了另一栋副楼之上,而我们的对面,就是那正在开派对的大厅。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陈雁之又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