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还算是相安无事,所有参赛者都各凭手段躲过了第一天,但大家都很清楚,在第一个玉石如意被找的时候,这个平衡就会被打破。零点,榜单悄然变化,竞猜内容变成了两条“谁会在第二天存活下来”和“谁会第一个找到玉石如意”,第二个竞猜没有限制,也就是说官方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才会找到如意。
一个人影漫步在大雾间,步伐随性,好像是在散步,细看他的装扮,老旧的衬衫,深色短裤,脚踩人字拖,倒真像一个老大爷在外面散步。“这比赛真麻烦。”那人叹息一句。
他毫无形象的伸手挠了挠屁股,从屁股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点了根香烟,火光摇曳在他的墨镜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这种大雾天气这人还要戴眼镜。
这人叫关杉,听说以前是混黑社会的,但是后来突然不干了,上了山几年,再回来时就是这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整天叼着烟,插着兜乱晃。听说这次大赛还是道观的师兄弟偷摸给他报的名,直到起航的前一个小时,他才知道这个事。
一个以前混黑社会的,天天说自己怕麻烦,倒是有些有趣。
找如意这种事,谁先找到谁就是众矢之的,而且惹上的麻烦事肯定不少,要不去找玄宗门的人把自己淘汰了吧,他边走边想,关杉突然停了下来,他试着踩了踩地面,沉吟了一下,脚感有点不对,他蹲了下来,仔细观察刚才走过的地方。一小截翠绿的光滑物体露出土壤,泛着光泽,触摸上去,带着丝丝凉意。
别吧,关杉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个物件看起来很像一个如意啊......
几乎是同时,他听到了周围树丛里的窸簌声音。卧槽,他暗道不妙,真他娘的是说啥来啥,顺手抄起地上的翠绿物件,随便找了出方向冲了过去。
草丛疯狂抖动起来,粗大的铁链直射而出,关杉头也不回,随手一挥,袖子卷起的劲风把铁链吹的偏转了方向,关杉猛地跃起,跳进了丛林中。但身后的人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的粘着他,不让他拉开距离。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关杉的叙述,关杉深深吸了口烟,转头去看齐涵,齐涵虚着眼,“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本来在散步,结果踩到那个如意了?”
“确实很难相信,但是确实就这么发生了。”关杉叹息一声,“这帮人上来就追着我打,我连投降的时间都没有。”
齐涵和齐轩对视一眼,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屎运啊,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地下的洞窟里,这个洞是齐涵找到的,极为隐蔽,再加上门外贴了四五张“一叶障目”符纸,按理来讲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一点。结果就在三十分钟前,面前的这位就那么华丽丽的闯了进来,准确来讲是非常巧合的踩到了门口符纸的薄弱处,又非常凑巧的踩掉了门口的掩体,摔了进来,洞窟里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关杉把兜里的玉石如意掏了出来,一个微微泛着翠色的长条状玉石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眼睛瞬间就直了。
“咱做朋友吧,这样下次买彩票的时候,让你先踩一脚......”齐涵喃喃道,“这也太玄乎了吧。”
关杉拍了拍齐轩的肩膀:“想开些吧,年轻人。”他说着把玉石收了起来。
齐涵仔细的看了看关杉:“您今年......贵庚啊?”
“不大,今年刚刚二十四。”关杉吐了口烟,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远超年龄的沧桑感。
“我靠,你比我还小一岁,怎么老成这样?”齐涵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比了一下关杉满是胡茬的沧桑脸庞。
“阅历丰富。”关杉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墨镜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么暗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戴墨镜......”齐涵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样会让我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关杉悠悠的回答道。
“先别说这些了,”齐轩深吸一口气,打断了这两个神经病的谈话,“上面这么多人怎么办?”
事实上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声中,上面的脚步声就没有停过,一直在上面徘徊。
齐涵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果然可以感应到这个东西的方位吗?”他非常确信如果不是因为巧合,几乎不可能发现他们所在的方位,所以这帮人在上面徘徊不断,那么必定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东西的大概方位,但是没有发现进入洞窟的方法罢了。
“师兄你听,什么声音?”齐轩插嘴道。
齐涵闭上眼,一听之下脸就白了:“这帮畜生要把这里炸平!”
“砰!”巨大的爆炸声响响起,浓烟滚滚而起。黑衣人从掩体后面走了出来,他们朝着炸出来的坑洞张望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而玉石如意的信号也彻底消失了,没人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做到彻底抹除信号的,而且从爆炸的那刻起,三人的身影就彻底从转播的画面里消失了,观众所看到的最后一秒画面是齐涵惨白的脸色。
五日后,所有玉石皆被找齐,真如齐涵所推测的那样,只有八块玉石如意。而在这一天,无论是参赛者还是玄宗门都要动手了。
参赛者张三小心翼翼的藏着玉石如意,加速在林间跳跃,他一直在拼命隐藏自己的身形,自从他得到这个玉石,他就不停的在转移自己的所在地,让自己一直游离在所有人的视线外。
“喂,前面的那个道友。”突然前面响起了喊话声。
“谁?”张三头皮一炸,腰间的柴刀迅速被摸到了手上。
只见前方的树上站了一人,那人斜靠在树上,用手懒散的玩着自己的马尾:“咱别跑了成不?累挺,要不你把手里那个玉石给我吧。”那人抬起头,眉心处有一道显眼的红痕。
“三只眼,王远……”张三瞳孔微微一缩,但随即也冷笑起来,“想要啊?那就从俺手里抢过去吧!”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王远不以为意的笑笑,他潇洒的甩了甩头,“那我来了!”
在比赛岛硝烟弥漫的时候,另一座的岛上早就炸开了锅。每天的竞猜率都在变化,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但一直有个稳定不变的点就是齐涵,无论榜单如何变化,他一直都是最低的那个。但一直不是零,这就意味着有人坚持着投齐涵。而一些穷极无聊的人算过,那个一直投齐涵的人已经亏损了几百万了,因此齐涵现在的赔率高的吓人。
台上一个人裹着黑袍,他手指稳定的下注,正是押在了齐涵身上,他轻轻敲击着扶手,喃喃道:“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