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啊。”我也抱着胳膊,勾着唇角看她:“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
她瞧着我眼神不比看一个疯子强,沉默了很久,她幽幽道:“你现在就逞嘴上的厉害,可到底,聂衍会娶我,而你终究只是一个过客。”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心里已经对她套路话大致有了轮廓,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我被家里宠的从不怕得罪人,嘴巴上的亏从来没受过,后来家变之后,我进了社会,学会了口蜜腹剑,可要真吵起来,宋瑜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但显然她不知道这个道理,脸上竟然有了笑意:“宋冉,我劝你,不要让大家都为难,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
我被“一家人”这个词刺的耳膜生疼,皱眉瞧着她,问道:“你说完了吗?”
她愣了一下,我不等她开口,道:“如果你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首先,我跟你宋小姐你从来都不是一家人,这件事请你搞搞清楚。再来就是……”
我顿了一下,打量她,笑了一下,继续道:“我记得宋小姐的母亲就是后来上位,你瞧,我跟你母亲比,也差不到哪去,你也承认了,聂衍对我留了情,光这一点,我已经赢了你这个没感情的商业联姻了,所以你也没必要瞧不起我。”
“你……”她脸色惨白,咬着唇,怒声道:“我至少是宋家的血脉,你呢?你妈看似安分守己,可早就出去偷人了,不然也不会生出你这样不明不白的野种来……”
我不等她说完,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水杯,就泼了她一脸。那水算不上滚烫,但是也是有温度的,她“啊”的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朝后躲去,结果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我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我是不是宋家的女儿你和我心里都清楚。宋家那老头眼瞎心也瞎选择相信你们逼死我妈,我不求你们良心发现,但现如今,你怎么还敢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抖着身子,捂着脸瞧我,眼神也没了刚开始的姿态:“你来帝都三年,也就只学会了撒泼……”
我不以为然:“我还学会了动手,你要试试看吗?”
她不说话了。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会面还挺有意思的,水也泼了,心里也舒服了,我笑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包,朝外走去。
就听宋瑜在我身后怒声道:“宋冉,你别太得意,我们后边还长着呢。”
我没搭理她。这一场没什么意义的会面就此结束。
出了餐厅的门,我整个人就松下来了,摊开手一瞧,一层潮汗。
我长这么大动手泼人是第一次,但一想到刚刚宋瑜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干的漂亮。
要不是谨记着不能失态,她提我妈的时候,我动手的心都有。
这些年,我的性子被生活磨的一点棱角都不剩了,可到底,圆石头被惹急了,砸起人来也并不舒服。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随手打了个车,叫司机直接送我去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