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虽然挣了大钱,可是这样好吗?”大毛担心的说道:“您不是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嘛?”
张瞎子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努力的翻了个白眼出来,“记住孩子,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就拿这件事来说吧!看起来是我阻了那位姑娘的好事儿,可反过来说,也是我救了她!”
“啊?”大毛和二毛都好疑惑,那家杂货店的生意很好,那位姑娘能嫁过去肯定是要享福的,她爹坏了人家的好事,还好像是成了“救世主”似的?
“挣就挣吧,何必把自己说这么高尚?”她也是姑娘家,岂能无动于衷呢?这可不是光退婚的事儿,还牵扯到了名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有那想不通的当场抹脖子的也有。
“唉,你们还小,不经事儿,不知道厉害!”,“我来问你们,她那位婆婆是不是很不喜欢她,对不对?”
两个女儿同时答道:“是!”
“而且是不惜一切手段的破坏,对也不对?”
“啊?、、、、、、”
“你们想,娶个媳妇儿要多少银子?结果她婆婆就给了我二两,这还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吗?”
“爹说的对!”二毛有些懂她爹的意思了!“爹是说,她婆婆这么不待见她,即使娶过门也会对她不好?”
“是呀,这世间,婆婆磋磨死媳妇的有多少?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好几个,你们平时要好好想,好好看!这就是爹不把你们随便嫁出去的原因!”
“爹!”大毛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傻孩子!有爹在,你们不用愁,爹虽然眼盲,但心亮着呢!”
“可是爹?万一这个女孩儿想不通或是她的家人为此而厌弃她怎么办?”
“这就是她的劫数。”张瞎子叹口气,“不是爹要毁她的好姻缘,而是她的婆婆要这么干,爹只是给她们找个理由而已。”
“爹!万一是因为咱们说的话毁了呢?”
“记住,跟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是天意,天意如此,爹只是顺着天说话顺便挣点儿辛苦费。”
听了这些,大毛和二毛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过了午后,张瞎子在二女儿的搀扶下去见了胡大,他不单是批下了“不合”的八字,更是说了一堆婆媳、父兄、妯娌之间的微妙相处。
对于胡大来说,打击是不小的,大仙说的对!八字不合也就算了,勉强娶进门也行,但要是过门后,闹得家宅不宁,或是发生更可怕的?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三哥?
长痛不如短痛,大痛不如小痛!可是?现在退婚,难道对三哥一家就没伤害了吗?不,他不能这么做!那他该怎么做呢?胡大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都怪他好心办坏事儿!
砖窑工地上。眼看着妹妹的婚期逼近了,岳老三心里跟着着急,妹妹就要办婚事了,他还想给妹妹买个像样的首饰,带过去又长脸,又是点儿底蕴,到了紧要关头,妹妹还能当银子使。
妹妹是被老四带累了,马上就20了,都成老姑娘了,要不是祖辈给定下的,估计早被退婚了。
他流着大汗也顾不上擦,任由它们把自己的衣服一层一层的打湿,费力的把每一次都背到极限的青砖背到空地上,一个一个摆好,托老天的福,这两天的太阳还不错,每隔一会儿就要翻转一次,以便能均匀的被太阳晒到!
“唉?干什么、干什么呢?别欺负人啊!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岳老三抬头一看,门房那儿围着一堆人,不知怎么吵起来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刚码好的砖,抬腿往那边走去。
“老子就欺负你了,怎么了?”说着,一个瘦子便动手推那看门房的老李。
“你他娘的想干什么?”老李也是个横的,也反手一推那瘦子。
“老子今儿就想让你有个记性!来了老子的地盘儿,你就得趴着。”
随即呯呯呯、碰碰碰,打了起来!
别看上工的人不少,真正出手帮忙的却没有,“别打了!别打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岳老三急急地喊道。
工人们不敢动手,他们是来挣工钱的,可不是来惹事儿的,那六七个谁不认识,都是些镇上的地痞,他们可不想惹麻烦,所以当岳老三出口喊时,边儿上的两个相处不错的工友忙拉住了他。
也没人理会他的喊声,最终,老李被三个人打趴下了,他躺在地上起不来,岳老三看的皱皱眉,三个老板都不在,只剩个管事的,可那个管事却藏在人群中不出声。
那几个人终于停了手,索性是另有目的,没下死手,就见那刚才的瘦子拱手对众人说道,“今儿个我们兄弟只是想买些砖回家砌墙,可这条疯狗却不让我们进,这是何道理呀?”说完他看看人群,“好啦,我们兄弟改天再来吧!只是我的几个兄弟被这条狗给咬伤了,回去还得找郎中吃药,这能不能康复还难说呢?要是好不了、、、、、、就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到官府一叙!请各位务必转告!告辞!”说完,带着人走了。
众人听完都吓得往后退,见官府?娘呀!他们可不想到那里边儿去,万一进去出不来呢?等他们走了,众人才七手八脚的把老李扶回房去,那管事才走出人群:“好了,散了吧,都去干活儿去!”
见大家都不走,他气的把鞭子一甩:“怎么?想吃爷爷的鞭子?”
众人气哼哼的却是没法子,只好散了去。
等走远了,人们才敢“呸一声”怎么打的不是这个奸人!
“可不是?”
“唉,看来又不安全了!”
“怎么回事儿?”岳老三好奇的问道:“以前也出过这样的事儿吗?”
“是呀,你没来的时候,就大闹过一次,三位掌柜的破费了不少,才把事儿摆平,这又来了!唉!还不到半年呢!”
“诶老哥,咱要不去那两家砖窑吧?”
“懂个屁!那两个更不好干,老板是本地人,工人们也大都是本地的,剩几个外地的也都是关系户,咱这些外村儿的去了,只会受欺负!”
“哦,那倒也是!”
岳老三默默的回去翻砖,他也没法子,不知怎么办好。
等秀美的丈夫和俩个合伙人回来时,知道了此事后,先打发人去请大夫,然后聚在一个房间里嘀咕了半天,就又都出去了,工人们纷纷猜测着,头儿们是拿银子消灾去了,还是拼去了?或是找关系去了?
果真,第二日,从工地上拉走不少的砖,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管怎样,那些人再没出现,工人们也放了心,又哼哼的干了起来!
半个月后,岳老三拿着四百吊铜子儿匆匆的往大街上赶,本来他只挣下300吊,另外的一百吊是靠着秀美丈夫的面子预支的,他本想的给妹妹买个镯子,可银子不够,只好来看看,还有什么合适的。
进了银饰铺子,岳老三扒在柜台上仔细的看着。
“客官想看怎样的首饰?”
岳老三抬头看去,应该是掌柜的,“哦,你这个银镯怎么卖?”
“刻花纹的八钱一个,没花纹的六钱一个!”
这么贵?娘的,钱不够呀!岳老三不自觉的喃喃着。
“客官,这个胶丝的细,我可以卖你500文!”
岳老三一看,嗯,倒是也不错,虽细了些可也拿得出手,就是还不够,怎么办?
“呵呵!客官,要是认识镇上有名气的人做个担保,也是可以赊出来的!”
岳老三脸红了红,突然想起胡大,眼睛一亮,“您等会儿,我去叫个人!”
“唉,好,好!”
说完,岳老三又匆匆走了出去。
胡大本来在家正烦着呢,刘改双老时不时地在他耳边说妞妞的不好,什么村儿里都说她的命硬,克的她娘的身子骨也不好,更不能早早生个男胎,又还常和买菜的男子们嬉笑,“娘的,你还有完没完了!”气的他摔了茶碗。
就见,自己的妻子哭嚎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呜呜、、、、、、。
其实,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张大仙走后,刘改双就像找到了突破口,整天的和他唠叨,“咱两家真的不合适!咱儿子有这样的岳家只会拖他的后腿。”
“没那么严重,看的是个人的本事!”
“唉,当家的别不信,看那谁家攀了个有钱的丈人家,一下子全家过上了好日子!”
“那也是命!由不得人,再说,也许就是妞子的福气,嫁到咱家能享福。”
刘改双气死了:“那是我的福气,跟她有什么关系?”
“好了,别说了,就这样吧,我不想倒腾。”
“不行,我不同意,连菩萨都指点了好几回,你必须的给退了!”
“你别闹了行不行?”
“你现在就去退!”
“滚!”
“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你个死脑筋、、、、、、”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