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这一生,最晦气的三个地方,医院、警局、火葬场。结果,一次性让我沾了俩。
这警察局既然进来了,老规矩要盘问。
法律是守法者的通行证,是违法者的墓志铭!
俩负责审文的条子一拍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招还是不招?
我苦着脸说,已经说了千百遍,咋听你都不厌倦。无证经营我认了,可图财害命做不得。既然不曾做,你让我又如何招?
条子笑了,说你要给我玩这招?咱有的是办法,也不急,蹲在这里“熬熬鹰”,看你能挺几时?
我立马怂了,这些家伙做事不地道,为了要口供,啥事都干得出来。
我赶紧问他们,要让我认供,你也得告诉我图谁的财?害谁的命吧?
一句“李长贵”,让我瞬间懵比在了原地。昨天我是给他开了些药,但都是清热解毒的滋补药,咋可能中毒?
警察叔叔说有没有毒,那不是我来说,得法医鉴定之后才有结果。但是,不争的事实是,李长贵在服用了我开的方子之后,就中毒进了医院,现在生病已经垂危,我这个江湖郎中是难逃其责。
这一番话说下来,我是又惊又怕。我自己开的什么药还不清楚?要毒死人了,岂不是自砸招牌?
不对劲儿,这事情摆平了有人在陷害我。一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李毅,昨晚火急火燎的叫我去给他爹做什么相理刀手术。这货心中肯定有鬼!
一时间,我扯着嗓子就喊,老子是冤枉的。毒害李长贵的是他儿子,跟我没关系。
结果,这条子马上就冒火了,说人家是亲儿子咋毒害亲老子?分明是你这江湖游医,无证经营、乱开药方,吃坏了人,现在坐了牢,还乱咬人。
我一听到这话……玛德,智障!谁告诉你的,亲儿子不能杀亲爹的?你这武断破案,咋对得起你这身皮?
可看着那条子的脸,我选择果断闭嘴。这家伙的面相来看,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主儿,如果我没猜错,恐怕是拿了李毅的好处费吧?
跟他啰嗦,只是浪费口水罢了。亏得现在讲文明,树新风,不然这货为“屈打成招”,肯定辣椒水、老虎凳、手指钳,全都朝着我身上招呼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有办法的,就前面说的“熬鹰”。
咋熬法?
几个条子十二小时轮班倒,给你铐在审问室,既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是让你没法睡觉。
一天两天好挺,时间长了,那简直是要命。
单单只是熬了我一个晚上,就感觉是生不如死,人快疯了。我看实在不行,老子干脆招了算了,免得活受罪。
结果第二天中午,条子说有人要见我。
拖着疲倦的身体,我被带了出去,见到了李丽。
她看到我憔悴的样子都吓了一跳,问我是不是在里面被严刑逼供了?
我说没有,她松了口气,但接下来我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比严刑逼供还要狠,弄得老子是生不如死。
李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问她来做啥?该不会她也怀疑老头子是我害的吧?
李丽说不是的,我帮过她,她知道我是个好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接着,她说她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
我听到这里欢喜得不行,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说既然你知道了,赶紧去报警,把人抓了还我清白。
结果,李丽对于我的话,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在意。沉默了一下,她抬起头问我,他家老头子是不是快死了?
我也不隐瞒,本来看他身体骨有点硬朗,推算出还有一个星期寿元,心里还没啥底气呢。
岂料,这人算不如天算,命该如此。被下毒这么一搞,我基本百分百确定,到点儿了,老头子必须得死。
李丽沉默了,好久之后,她才对我说,还我清白可以,但是她要求我帮她老头子延寿。
我听到这话当时眼睛都瞪圆了。咋?你哥玩这套,你也玩这套?
一时间,我有点语气不善了,问她这算不算是威胁?
她说不算,毕竟我对她有恩,即便我不答应,她也会救我。
看她说得这么心诚,我也心软了,加上这“熬鹰”太难过了,我只想快点出去。
所以,模棱两可的告诉她,只要能出去了,我会考虑一下的。